第三十六章 怒而斩之

“竟能闯入本尊布下的大阵，想来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但，汝又何故前来送命呢？”老者似乎对闯入的两人毫无“兴”趣，以至于连他的语气都很平淡。
但是，面目的狰狞，还是出卖了他愤怒到极点的内心。就像是做坏事被抓住的小孩那般，不过这家伙比小孩子们要严重的多。偏爱甚至摧残那些鲜嫩的花骨朵们。
下一刻，两个徐行皆动。一者去救治那两个姑娘。另一个则是怀着怒气，一戟砍了过去。如同两道流光，刚要看见，便又消失不见。
“说够了没有？没有说够的话，我帮你把那张嘴停下来。”冷酷的声音，自石室最深处传了出来，也就是那老者的身后。
“你，你是什么时候？”怀着心中无垠的惊讶与恐惧，老者僵硬的转过了头。
令他恐惧到如此程度的，并非是徐行那一刹那绕到他身后的速度。如果单纯的是速度快的话，那他还有几个应对的方法。
真正勾起老者心中恐惧的，让他脊梁发寒，汗毛倒竖的。是不知何时，消失不见的平摊在胸前的臂膀。甚至于断臂处未曾滴下一滴鲜血，连些许的疼痛都没有感受到。
“不，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本尊修为臻至化龙巅峰，天下能行此事者，唯有远古圣人。可圣人不出久矣。”
“是了，此子定然有何特殊的手段，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斩了本尊一臂。”想到这里，老者才压下去了恐惧的心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疯狂。
“小子，居然以特殊手段夺本尊一臂！将你手中之物交出，可饶你不死！”
徐行听后，反到笑了起来：“一臂而已，只不过是利息。与你身后的万千冤魂相比，这一臂，根本不足化解他们的冤屈！他们的愤恨！”
听完徐行嘴里说出的话语之后，老者同样笑了起来，嘲讽而疯狂。“万千冤魂？哈哈哈，修行路上皆是枯骨，那个修行者不是脚踏鲜血与骨肉而前进的？”
“你该说，他们这些家伙，成为本尊修行的养料，垫脚石，应当高兴，自豪才对。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话还未说完，老者的视线便被一杆黑龙般的大戟塞满，耳边阵阵狂风略过，呼呼声不断，切断了他的喉管，带起了好大一片血花。
老者口中不断发出破风箱般的声响，眼中，是满眼红光，眼神锐利的徐行，手中正抓着那杆巨大的龙戟。
徐行口中轻声“温柔”地说道：“他们的生命，在你的眼中就如此的廉价么？亦或是，那些普通人的生命，在你眼中只是蝼蚁而已？”
“而蝼蚁的生命可以随便滥杀，以补充你的私欲么？”说罢，用力一甩大戟，将老者连同大戟身上的鲜血，一同甩在了石室的墙壁上。
“嗬，嗬·······”狠狠撞在墙上的老者，口中发着这些个无意义的声音，同时，咽喉处又不断地向外涌着鲜血。
不过，这老者手段惊人，不一会儿，便将喉处的伤修补好了。但是，缺失的胳膊却迟迟没有动静，不管他如何催动运转神力都无用。
“呵，呵。”呼吸终于恢复了正常，只不过急促的气流穿过新生的气管是还会带来阵阵剧痛。老者朝着徐行瞪着那一双满布血丝的老眼，不觉喉头剧痛般嘶吼。
“那些人，生来便毫无意义，生生死死，反正终将死去。一群将死去的人，成为我的生命的一部分，有何不可！！！我啊！是我啊！！将这些蝼蚁，将这些蛆虫的生命的价值真正的激发出来了！是我赋予了他们毫无意义的一生以意义啊！”
说完，他的口中，又咳出了不少鲜血来，但是，他同样未曾在意。依旧瞪着那一双癫狂，吓人，可笑的眼睛。
“砰！”像是爆炸的声音，从声音传出地爆发了出来。同时，灰色的烟雾，也布满了整间石室，除却白衣徐行所在的区域被他护住之外。
烟尘内，青衣徐行一掌按下，满布石室的烟尘，顿时消失掉了。先前巨响发出的地方，满是蛛网般的裂痕，以及满地的鲜血。
中心处，是一胸腹被贯穿的老者，此时正挣扎不断。作为化龙境的修士，哪怕神力枯竭，这点程度还是死不掉的。
老者惊恐的眼神中，那杆钉住他的大戟，正被徐行一把握住。伴随着轻轻地扭动，以及冷酷的眼神，徐行开口了。
“蝼蚁么？！那你可曾想过，你对于别人而言，也仅仅是个蝼蚁呢？修士与天斗，与人斗。修士之间的残杀，是常有的。”
“所以，对于修行者的残杀，我反倒不会太过愤怒。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将你的手伸到了毫无修为的普通人身上！他们的生命没有价值？他们的生命毫无意义？”
“谁给你的权利，谁给你的资格！让你来定义他们的生命！让你来定一‘人’的生命！？”
讲到这里，徐行手中的战戟已经扭了一个大圈。但是，伤口处很奇怪的没有任何的鲜血滴下来，而且，整个伤口都是黑色的。
同时，还不断地有黑色的气流，自战戟，涌入了老者的身体去。每涌入一道，老者的脸色，就青紫一分，离死亡也更近一分。
到了这一地步，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与死神的接近，仿佛身体都要僵硬起来。在这黑色死亡气流的席卷下。
“杀了我，人王殿······人王殿是不会放过你的。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都会，遭到他们的追杀！”
“人王殿！？就算你不说，我也迟早会找上门去，灭掉他们！至于追杀？反倒方便我去找到他们了，正合我意！”
“刷！”是战戟破开血肉的声音，同时还带出了一串漆黑的血液来。
战戟拔出后，那老者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生命，但仍旧虚弱的说道。
“呵呵，当，你活过漫长的岁月，看到那些如猪狗一般的家伙，生来死去。你也会像我这样的，迟早有一天······迟早有一天！哈哈，哈哈哈！”
“所以！死吧！”随着这一句话落下。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整间石室。
而这石室所在的山体，甚至被炸得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