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找上门来

雪原之上，一道身影缓步行走。
他穿一身泛白卷边的破旧道袍，头戴道冠，步履轻盈，踩过厚厚的雪地，不留半点雪痕。
数分钟后，千里雪地的边缘化水，再往前接触地面化作蒸气，形成一墙薄雾。
脚步踏在焦黑的土地上，道人的步伐也未曾有丝毫停顿，继续往前，不多时迈过百里赤地，又是一片广阔千米的湖泊。
湖水表面是厚厚的碧色，脚步踩在表面不泛起一点涟漪。
忽的，当道人徒步至湖泊中心，一条蛇尾甩起，拍向道人。
咯咯的叫声中，蛇尾穿过道人的身体。
“虎蛟？”
《山海经·南山经》
其状鱼身而蛇尾，其音如鸳鸯。食者不肿，可以已痔。
“山海界？”道人自语，厚厚的水面下，早已不见虎蛟的影子。
“不对，师兄说过，山海界已经和山海图一起破碎，只有山海经能一窥幻影。”
“算了，先赶路。”
湖泊之后是一片覆盖铜玉的大山，道人的步伐意外的小心。
等到他经过，盘踞山间、身负四翼的巨蛇缓缓睁眼、扫过四方，发出如大钟敲响的声音，然后又缓慢闭上眼睛。
“好险。”
大山之后是繁茂的林地，形至林地边缘，道人终于停下脚步。
悬崖。
深不见底，悬崖的对岸低于自己所处的高度，是浸没于湖水中、歌舞升平的木质宫殿。
樱树盛开、重重殿堂。
巨大的神树在宫殿群楼之后，直入星空。
扶桑树。
“很美丽吧。”声音在旁边响起。
“是啊。”
虽然讨厌这个家伙，但道人还是承认他的说法，眼前的景色非常美。
“我还以为您会直接对我动手呢。”
“不，只是有些提不起劲。”道人伸个懒腰：“就像我打游戏，打一个BOSS多了，难免会累的。
“而且你也没有恶意，鬼无。”
“看来您确实非常敏锐呢。”鬼无仍然是一袭黑衣，面容掩在黑纱之下：“我每次进入禁区，都会来这里看一眼。”
“你也想过去？”
“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这是我师父教的。”鬼无道人看向道人，道人这不是本体，而是纯粹的灵魂。
元神出窍。
两个人都是如此。
“我想要与您做一个交易。”
“哦？”
“我是个不喜争端的人，尤其是拿不准的对手，如果您愿意离开青木家的队伍，我可以告知你进入……”
瞳孔骤缩，他环顾四周，没有路，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自己会死。
于是阳阳开往前迈出一步，跳下。
耳边只有余音。
——在我们再会之前，我说的交易始终有效。
车上的阳阳开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