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分院（上）

看着周围漆黑的环境，迪兰毫不犹豫地用“荧光闪烁”点亮自己的魔杖照明。魔杖发出的光亮使得它勉强能看见脚下的土路和周围仿佛一望无际的树林。
“好家伙，这生态保持的够好啊，这么大一片原始丛林一定都覆盖了麻瓜驱逐咒，要不早一百年就没了。还有，用魔法修个石板路很难吗？”迪兰像个熊孩子一样拿着“手电筒”四处乱照，同时在心里吐槽道。
一觉睡醒的他感觉好多了，就是有点饿。
“可惜，我箱子里准备用来做实验的电子产品忘了拿出来。没关系，又不是说我今天就要被开除，以后肯定有的是机会。”迪兰有些遗憾的想到。
新生们自发的在沉默中前行，迪兰自然也乐于不用和小屁孩们聊闲天儿。和其他新生相比，迪兰确实是显得过于淡定了一些，这很不对，因为他明明才是最应该担心的哪一个。
比如，他十一岁的身体承载的是一个异世界成年人的灵魂。
比如，他有一个系统。
对了，最近还有不明人士不经他允许就闯进了他的心房——指迪兰会在梦中相见的，和新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有着千丝万缕不明联系的不明身份人士。
但迪兰就是一点也不担心。他知道自己有一点不正常，可哪又怎么样呢？这可是魔法界啊，谁要是完全正常才是最不正常的。
想想看吧，千年内英伦三岛上所有的巫师都戴上过同一顶帽子，刨去三观和知识水平的差异不说，这里边得有多少奇葩，怪才，天才和变态？他们没被分院帽直接保研（指扭送阿兹卡班），没道理就迫害我迪兰一个吧？
而且，相比被分院帽扭送阿兹卡班，迪兰更关心的则是一个小小的个技术问题：
分院帽做出道德判断的标准是从哪来的？
一套永恒不变，将人类社会与自然社会完美结合的，天然的道德系统听上去十分美妙，但很可惜，那不存在。
退一万步来说，假设真有一个完美无缺的道德系统，而它又被巫师们掌握，那全体巫师就都罪大恶极，因为他们千百年来对其它人类的痛苦挣扎无动于衷。
理想的说，道德系统和水平是在不断进步的，它起码是在不断变化的。二十一世纪的一个所谓道上狠人如果穿越会汉朝，八成要被武德爆表的汉朝老农不屑地一棒子打死，肥地。如果按照千年前格兰芬多的标准，恐怕当代九成九以上的巫师都是娘炮弱鸡，那格兰芬多学院早该取消番号编制了。可是它没有。
另一方面，根据迪兰的观察，当代巫师们的整体道德观居然和麻瓜们没有本质区别。
想解决这一矛盾的唯一可能就是，分院帽有主动更新自己道德观的能力。是的，在迪兰看来，相比所谓读心，这TM才是分院帽这一炼金物品最为强大的功能，这才是魔法！真实等不及见识它了！
顺便，也让它见识见识我...
“记住这一刻，因为拐过这个弯儿，你们马上就要第一次看到霍格沃兹了。“海格回头喊到，声音里充满了自豪。
狭窄的小路尽头突然展开了一片黑色的湖泊。湖对岸高高的山坡上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闪烁。
“每条船上不能超过四个人!”海格指着泊在岸边的一队小船大声说。迪兰知道，新生要四人一起乘船前往霍格沃兹是入学仪式的一部分，致敬的是霍格沃兹四大创始人第一次来到霍格沃兹所在地的历史场景。
还有未经证实的小到消息说，这一仪式其实还有更实际的功效——经过这个仪式后的准巫师们会从此和麻瓜社会绝缘，无论之前如何，之后又是多么努力，都再也回不去了。
哈利和罗恩毫不犹豫地上了一条船，迪兰耸了耸肩，也跳了上去，在他之后的是赫敏。
接着荧光闪烁的亮光，迪兰发现之前丢蟾蜍的那个男孩正在把已经迈出去的脚收回，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巫师和巫师之间的差别，是真的大啊！”迪兰见状在心里感叹道，然后，他就跳下了船。
“抱歉，刚刚没看到你，上去吧。”迪兰拍了拍纳威的肩膀说道。
“你，你不能这样，奶奶说了，这么做会召来坏运气...”纳威磕磕绊绊的说道，他值得是迪兰跳下船的事儿。
迪兰认真回忆了下他到此刻为止的生平，竟然挺好奇于自己的运气还能怎么变坏。
“我不走运，我制造自己的运气。”迪兰酷酷地对纳威说道。
“都上船了吗?”海格喊道，他自己一人乘一条船，“那好……前进啰!”
“等等！”迪兰无奈地对海格喊道：“我还没有上船呢！”
“奥，还有你。好吧，你和我一条船，没问题的，你看上去也不比牙牙重多少。”海格嘟嘟囔囔的说道。迪兰敏捷的跳上船，小木船的吃水果然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变化。
“我说，如果你愿意，完全可以再喊一遍。”迪兰友善地对海格说。
海格发现自己突然失去了这个兴致，于是他只是使劲儿一划船，小破木船顿时飙出了快艇的速度。
“慢点儿，其他人可没你这么劲儿大！”
“我知道，这是我干了几十年的工作！”海格立刻回应到，听上去有些恼火，甚至还有点委屈。
“几十年？那您可不显老啊！有什么秘诀吗？禁林的新鲜空气？”迪兰期待的问道，按照正常的生理学知识，海格这个身高这个年龄，心脏早就应该罢工了才对。
“...”海格不想说话了。
一队小船即刻划过波平如镜的湖面向前驶去。大家都沉默无语，凝视着高入云天的巨大城堡。当他们临近城堡所在的悬崖时，那城堡仿佛耸立在他们头顶上空。
“低头!”当第一批小船驶近峭壁时，海格大声喊道。大家都低下头去，小船载着他们穿过覆盖着山崖正面的常春藤帐幔，来到隐秘的开阔入口。他们沿着一条漆黑的隧道似乎来到了城堡地下，最后到达了一个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然后又攀上一片碎石和小鹅卵石的地面。
“啧，这沉浸式体验直接拉满！我要真是十一岁的小孩，肯定在心里大喊去TM的麻瓜生活，劳资要学魔法吖！”迪兰像个美国游客那样拿着“手电筒”乱晃，大大咧咧地到处看。这也就是他没带着智能手机啊，否则看这架势非得录个Vlog不行。
迪兰的魔法和海格提灯的灯光照耀下攀上山岩中的一条隧道，最后终于到达了城堡阴影下的一处平坦潮湿的草地。大家攀上一段石阶，聚在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
海格举起一只硕大的拳头，往城堡大门上敲了三下。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