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十六）报团取暖

“呜隆隆——”
绍庆十四年，伴随着火车迅勐驶过的声音在山南行省土地上响起，大明修建十余年的天竺铁路终于竣工。
由于这条铁路修建期间，大明的火车技术再一次进步，因此此时的火车已经达到了每个时辰一百二十里的时速。
从北京乘坐京陇铁路、转麓川、西海铁路，入印度厮当铁路进入山南行省，仅需要八天时间。
火车技术的进步，让大明对印度厮当的控制力度再度增强。
同时，波斯三省的铁路也正在修建中，预计绍庆二十二年全线竣工，届时从北京前往波斯行省，只需要十天时间。
在眼下的体系中，大明朝廷可以较为牢固的统治往返在一个月以内的疆域。
因此自从印度厮当铁路竣工后，当地的叛乱常常在几天时间内就被剿灭。
不过由于明军对于土民叛乱是从不姑息，因此不管是印度厮当四省还是波斯三省，大量人口都在叛乱过程中牺牲。
绍庆十五年三月，户部尚书周栋便上疏，称过往十余年，印度厮当土民消减至六成来提醒朱伯海。
不过对于他的上疏，朱伯海置之不理。
从绍庆十年开始，朱伯海就迷恋上了听歌看戏曲。
此时，戏曲最为发达的地方是苏杭南扬四城，因此朱伯海常常辍朝前往当地听曲，国事由太子朱仲柄处理。
绍庆十五年七月，似乎觉得往返两京过于频繁，绍庆皇帝朱伯海拨内帑银五十万两修葺南京皇宫，并常居南京。
绍庆十六年正月，户部尚书周栋上奏去岁国库岁入情况。
由于两党大批蛀虫被清理，因此皇店的收益每岁增长。
绍庆十五年全年上交收益、商税合计九千四百余万两，民营商税亦有三千五百余万两，仅国民营的商税就接近一亿三千万两。
算上农业税及迁移银、四课司的收入，全年岁入两亿四千余万两，过去八年每年增长近千万两。
这其中主要原因是人口增加、汽车、电力、冰箱等新产业增加了就业。
大量农村人口涌入城镇，工人比例进一步增长到四千万。
二月，军备院上疏，在奏疏中预估全球人口约十二亿，欧洲及奥斯曼人口大约两亿。
这其中，军备院提议提及了欧洲及奥斯曼人口增长为何如此之快的原因。
在军备院看来，其中的主要原因是齐国和大明每年出售大量罐头、粮食给欧洲，造成了欧洲人生活成本下降，生育环境变好。
军备院只是单纯的提出自己的看法，不过这份奏疏被六科官员看到后，六科许多官员都认为应该出兵欧洲，剿灭欧洲诸国。
只是面对他们的群情激奋，绍庆皇帝朱伯海却并不愿意将这个弱小的对手给解决。
尽管以大明的国力来看，大明只需要出动十万军队就能平定欧洲，但朱伯海却担心没了这一外部势力，大明会陷入内斗，因此他坚持对欧洲进行文化、粮食输入。
除非大明内部再度出现什么不可调节的矛盾，不然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就把欧洲最后这张牌给打出去。
七月，绍庆皇帝朱伯海下旨，将农业税降低至百分之二。
这条政策下达至户部后，户部尚书周栋将其驳回。
周栋以为，眼下国朝正是推广电力的时候，需要大量的财政来进行地方建设。
尽管农业税只降低了1.3%，但背后降低的是近一千八百万两的收入。
这笔银子完全可以对一省进行电力建设，让一省百姓从城市到农村，尽数享受电力的便捷。
因此，此次降税政策被中止，绍庆皇帝也并未生气，因为周栋说的确实有道理。
十月，工部上疏，预计建设一千四百座火力发电厂，工期十年，预估支出五亿三千万两。
这批次火电厂建设完毕后，大明发电量将达到十五亿千瓦时。
如果这期间军备院能对发电机进行升级，那大明发电量或许能实现翻倍。
同月，监国太子朱仲柄朱批同意，各地开始兴建发电厂。
腊月，朱仲柄手书送往齐国，希望大明军备院能与齐国科技院对电力进行联合研究。
此时，齐国与大明之间尚且无法做到在大明洋铺设电缆，因此只能通过船只交流。
绍庆十七年正月初二，齐国回信同意。
四月，黄河以南多地连续降雨，以至于山水暴发，黄淮交涨。
洪泽湖、洞庭湖等地湖水漫溢，河道决口，致使南直隶、湖广、贵州、江西、浙江、山东等省均有受灾地区，其中以南直隶水灾尤为严重。
中都凤阳、颖州、泗州所属十九州县，因淮河水发而受灾，百姓田园庐舍被淹，夏麦、秋禾无收。
六月，黄河异涨丈许，以至洪泽湖溃堤，洪水冲毁民居数万间，三万六千余名百姓遇难。
绍庆皇帝焦急，亲赴前线安抚百姓，同时下令军队、兵马司出动抗洪救灾。
八月，经各省官员统计，天下灾民数量不下两千万。
绍庆皇帝闻报，十分焦急，指示户部及各省官员不拘常例，竭力拯救百姓，并亲自提笔下旨，示意水退之后，地方官员要倍加抚绥，母致百姓失所。
九月初，绍庆皇帝召北京内阁、六部官员至南京。
此时大明的国库之中，刨除用来储备的黄金外，尚有纸币四亿三千余万两，常平仓有粮三亿六千余万石。
绍庆皇帝下旨，限制各省百姓流通一月，并要求各省官员在这一个月里对受灾的百姓直接发放赈济银和赈灾粮。
赈灾具体标准是一人发银十两，粮三石。
此外，工部要在事后以工代赈，为百姓免费修葺房屋，同时发放工钱。
灾后，工部负责对黄河、淮河进行修葺，军备院负责研究水患，要彻底杜绝黄河溃堤的现象。
十月，水患平定，各省官员招抚百姓清理黄泛区。
同月，军备院实地考察过黄河、淮河、长江之后，又根据齐文王留下的手札，提出分段式修建大坝，以此让大坝获得蓄水库容。
天启年间由于技术不达标，因此无法实现，但眼下已经过去七十多年，大明早就拥有了在黄河、淮河修建大坝的能力。
不过，对于径流量极大的长江，眼下军备院还是无可奈何。
得知军备院的建议，绍庆皇帝当即下旨让工部考察修建黄河上游大坝。
绍庆十八年四月，齐国东京城与中都城人口相继突破百万，在他们之前人口突破百万的齐国城市只有拥有二百八十六万人口的西京城。
同期大明突破百万人口的城市已经达到七十二座，人口最多的北京城甚至居住着四百六十万人口。
数量庞大的人口带来了巨大的用水需求，以至于顺天府境内诸多河流断绝。
同期的北直隶人口数量也突破两千万，三角淀面积较之天启年间缩小四分之一。
如这样人口增长的而导致湖泊缩小的例子并不仅仅存在于北直隶，其中较为严重的是河西的居延海，以及安西的蒲昌海罗布泊。
蒲昌海在天启年间尚东西长百二十里，南北宽六七里。
到了绍庆十八年，由于安西人口突破一千万，蒲昌海东西长度仅有六七十里，南北宽三四里。
按照安西大学水利学士的估计，如果安西人口继续增长，那蒲昌海或许将在五十年内彻底消失。
军备院也在绍庆十八年发布了一篇关于温室效应的文章，并被刊登在了《科技报上。
据军备院在过去一百年的记录中，从天启二十三年到绍庆十八年的这一百年间，全球地表气温上升了0.8℃—1.19℃。
这其中，小冰河期消退后的二十三年间，全球气温增长0.6℃—1℃，剩下的0.190.2摄氏度则是由于蒸汽机和内燃机的使用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