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削藩哪有不流血的？

秦狼被放开了，一个人进入了养心殿。
然后便看到一张巨大的桌子上，摆放着许多美味佳肴，武曌一个人端坐在主位上，不过却好像没动筷子，见到秦狼来了以后，武曌第一次没有出现生气或者愤怒的表情，她叹息一声，说道：“这满桌美味佳肴，朕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秦狼听得晕乎乎的，第一次发现……不滥用职权动不动就喊杀的武曌，尽管是男子打扮，却是英气十足，看脸就知道她绝对是个美人了。
一时间，竟然没有回应武曌的话。
见到秦狼如此，武曌眉头微皱，问道：“你为何不说话，难道还想与朕继续作对吗？”
“啊？没……没有！”秦狼连忙回应道：“哦，陛下，臣以为这满桌美味，你却没有胃口享用，实在是浪费，不如就赏赐给臣如何？诶，陛下先别生气，若是臣能有幸享用如此美食，说不定就能想到一个开胃菜，让陛下能有胃口吃得下饭了！”
“你……朕看人果然没错，你就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武曌冷笑着挥手道：“吃吧，看你这样子，这几天也没少受苦，既然你想吃便吃，不过……你要用手吃，这里可只有一副碗筷，朕还等着你给朕的开胃菜呢！”
不愧是当皇帝的，看看这敲打人的手段就知道了。
一边让秦狼吃御膳，一边又让秦狼用手吃，这是在提醒他不要太过分，记得答应给她的‘开胃菜’，这开胃菜自然就是指削藩的计策了。
秦狼却不管许多，有的吃就行，用不用筷子，在饿的时候也不讲究那么多了。
见到秦狼要开动，武曌看不下去了，示意道：“那边有盆水，去把你的脏手洗了！”
“呵呵，臣多谢陛下厚爱！”秦狼立马见竿子就往上爬。
厚爱？
武曌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一会儿，洗完手的秦狼，当着武曌的面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陛下，这鸡不错，怎么做出来的……呵呵，这个鸡臣的脏手碰过了，那就不留给陛下啊！唔……这酒，真好，度数也不是太高……哟，这是燕窝吧？好家伙，还是第一次吃呢！”秦狼吃得很嗨，不一会儿就把几个盘子给清空了。
光吃菜，没有饭，晚上又练功了，所以他吃得也多。
武曌终于不耐烦了，开口道：“吃的时候，想想自己的脑袋吧！”
“陛下放心，臣的脑袋里现在只想吃个饱。”秦狼边吃便回答。
“你……无赖的家伙！”
武曌翻了个白眼，终于忍不住问道：“秦狼，你说朕若是行这个推恩令，诸侯王会不会反？”
“肯定不会！”秦狼回应。
武曌的眉头却没有舒展，又说道：“可左相却说，藩王必反啊！”
“左相说的反，和我说的不反，其实是一样的。”
秦狼见武曌开始询问了，也就慢慢停下了难看的吃相，因为他已经吃了个八分饱，这时候正喝着一杯美酒小酌着，颇为享受。
武曌却奇怪了：“反和不反，是一样的？秦狼，你故意耍朕的是不是？”
“陛下误会了。”
秦狼道：“臣请问陛下，现在的藩王的，反了吗？”
武曌摇头。
“那陛下，为何怕他们反呢？”秦狼又问。
“这还用问？因为藩王势力太大了！”武曌马上回应。
“对了嘛！”
秦狼笑道：“左相说推恩令一下，藩王必反，那是因为藩王们势力太大，甚至联合起来都要强于朝廷。臣说藩王们不会反，也是因为藩王们联合起来才会真正和朝廷撕破脸皮造反，所以藩王们其实心里都有造反的心，不过却因为各怀鬼胎，所以不能联合起来。因此，我们在推行推恩令的时候，只要注意不要让这些藩王们联合，那么藩王们就不会造反了。毕竟他们都身居高位，肯定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可万一，有人愿意做这个出头鸟呢？”武曌提出了一个假设。
秦狼反问道：“那是后面的事情了。我们首先完成了分化各路藩王的工作，如果还是有人反对的话，请问他能以什么为借口起兵，而不被朝廷和各路藩王镇压呢？”
“他们要造反，总有各种理由吧！”武曌如此回答。
“但是师出无名，陛下就可以号召天下群起而攻之，这王道大剑，还在陛下的手里呢！所以，到时候不论谁来当这个出头鸟，都必败无疑，完全不用担心！”秦狼试图消除武曌心中的疑虑。
“这就是你的办法？”
武曌沉声道：“按照你说的，万一真有藩王反叛，那朝廷还是得被迫迎战，且不说眼下国库空虚，就是用兵打仗，也要流血牺牲……”
“陛下，削藩哪有那么顺利，能保证不流血的？至于陛下说的国库……臣的话，陛下刚才可能没听清楚。臣是说，不论谁带头造反，陛下你手握王道大剑，只要登高一呼，各路藩王就会帮助陛下平定叛乱。”
秦狼笑道：“这就是推恩令这道阳谋的厉害之处！只要朝廷没有失去人心，那么推恩令一下，没有任何办法破解，只有造反这条铤而走险的路，可若是谁真走到那一步了，引起各路藩王前往平叛，等到平叛成功之日，反而会是推恩令大行天下之时。因为到了那个时候，各路诸侯有了前车之鉴，不会再反叛朝廷。”
“照你这样说，朕现在就实行推恩令，不会有任何事情？”武曌听出来了秦狼的意思。
“麻烦肯定会有，臣刚才只是说了那些诸侯们不会明着造反的理由，可还没说他们暗中造反呢！”秦狼露出了一道自信的笑容。
武曌问道：“什么是暗中造反？”
秦狼知道聊了这么多，也该露出一些真本事让武曌明白了，便大口喝了一杯酒，然后握着酒杯来到武曌身前说道：“藩王们知道推恩令对他们的危害，想要杜绝，却又不能拒绝朝廷的命令，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去当造反的出头鸟，那么他们其实就剩下了一条路……”
“什么路？”武曌眨巴着眼睛询问。
秦狼将酒杯放下来，然后说出了八个字：“勾结他国，暗中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