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和巫的交易

巫来到山谷的平地时有一点惊讶，他看到竹棚的孩子竟然都在这里，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东西，不是木棍、竹条就是石块，都在卖力地刨地。
他感到很惊讶，因为竹棚里面的孩子向来是很少出门的，更别说干活了。他也想过让这些孩子出来干干活，一直在竹棚里躺着并不利于力量和图腾的变强，但是没有食物他们都懒得动，吃的东西不够也没有力气干活。所以他经常给竹棚的孩子干一些没有什么难度的活，并发一些食物作为奖励，就像上次他让这些孩子上天池扛水一样。
这些孩子年纪都不大，很多都在十岁左右，有几个还都是四五岁，不过都已经能干不少活了。他们生长发育得快，加上图腾的原因，几岁就能活蹦乱跳，上树掏鸟下地干活什么的都没有问题。有两个最小的孩子，一边干活还一边擦着鼻涕，把鼻涕抹在穿着的兽皮上后又卖力地翻土，还非常高兴，扬起的嘴角上有些油渍，好像刚吃过肉。
“这场景可太少见了。”跟在巫旁边的男孩说，“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找虫子吃吗？这里的虫子根本不能吃，他们简直就是浪费体力。”
“牧，不要只看表面能看到的东西，谁知道土里是不是只有虫子呢。”巫看着前面的一片紫藤，还有在紫藤旁边的江峰，“想知道他们在干嘛，问一下叫我们来的人就知道了。”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浪费时间来见一个竹棚的孤儿。”牧说。
巫没有回答他，只是向前走去。
“快看，巫来了。”
“哪里？”
地里一群孩子看到巫来了，纷纷停下手上的活，靠近围观。巫可很少下山，他们很多人都是只见过一两次，对于巫的了解都是从大人的嘴里了解到的，巫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神秘、强大被人膜拜的存在。
江峰也注意到巫来了，笑着上前迎接，他可是等了半天了。
这老头还挺受欢迎。看着竹棚里的家伙都围住巫，他心想。
“您终于来了。”他和巫说。
“我这老骨头从山上下来一次可不容易啊，你那个……试验，结果怎么样了？”
巫脸上还是他那标配的慈祥笑容，但是他说的话确没有人信，那健朗的身子骨，那神采奕奕的眼眸，别说从山上走下来了，就是跑下来都可以。
江峰领他去看那几十棵紫藤，“您看过就知道了。”
巫仔细一看，发现这几十棵紫藤竟然大部分都已经开花结果了，而长得最快的那四棵结的果实已经有拳头那么大，而且已经开始发紫了，这是开始成熟的征兆。紫果像葡萄那样一串一串的，虽然一串上面的果实并不多，都是六七个左右，但是隔着半米就有一两串，一株藤就结了上百颗紫果，有一些已经开始微微变紫了。
“这，竟然真的结出果实了，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巫看着眼前的果实，说话都不太利索了，言语中充满了惊叹。他走到一串紫果前，伸手去摸了一下，仔细感受手上传来的触感，他的表情再次出现了惊喜之色，“竟然有微弱的自然之力。”
“这里怎么会有紫藤，还结出了这么多果实。”牧更是震惊，“这不是只有深山密林里面才有的吗？”
这个鬼地方哪里不是深山密林？江峰无语。
“怎么样，还满意吗？”他问巫。
“很好，我非常满意。”巫收回手，眉开眼笑，“据我了解，前几天这些都还是一些幼苗，没想到现在已经开花结果了，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就是我要天池水的原因。”江峰说。
“你是说天池水能让这些紫藤快速生长？”
“是的。”这老头果然聪明，他想。
“还能……种，种更多吗？”巫对“种”这个概念还不是很了解。
“可以，这块平地应该能种上一百多株紫藤。”江峰说，“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
“首先，要有足够的种子，也就是紫果的籽。其次，要有足够的天池水，只要天池水供给足够，我能保证两个月内能种出来。种下去的后的十天内，每两天需要一大筒；再接下去的一个月天内每天要一大筒，最后二十天每天两大筒。”江峰把条件一一说出来，“还有，您要禁止部落里的人到这里偷摘，不然紫果没有成熟之前就被摘完了。”
他发现紫果种出来之后吸引了不少部落里的人的目光，只是紫果还小，不然肯定会有人会动歪心思，就连他带来这里干活的孩子也有不少眼馋的。靠他自己一个人，就算他把紫果种出来了，肯定也保不下来。
“每天需要那么多天池水，你疯了吧！”还没等巫说话，牧先按耐不住了，他虽然和江峰差不多大，但说话却毫不客气，“你知道天池水有多珍贵，用途有多强大吗？这话你还真敢说。”
江峰挑了一下眉，那玩意用途很强大吗？自己都喝过，明明啥感觉都没有。
“咳咳。”巫咳嗽了一下，过来说，“紫果的籽可以治疗一些凶兽的咬伤，我那有很多，这个没有问题。到时候我会告诫部落的人，这些紫果是我让你种的，他们不会来摘的。”他说到一半停了一下，“不过每天需要那么多天池水我还要考虑一下，事关祭灵，还得和部落的几位族老商量一下。”
“那您尽快吧，不然凉季一过就结不了果了。”
江峰其实挺想不明白，事关到部落生存的问题，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呢？不就是一点天池水吗，又不是什么琼浆玉露，还得商量一下。部落的族老他知道，相当于长老的意思，部落里一共有四个，分别是上任巫和首领，还有两个年纪和巫一样大年纪的“智者”。五个老头老太聚到一起商量，鬼知道要商量多久。
“如果我能满足你的条件，那你在寒季到来之前能给我种出多少食物呢？”巫问他。
“多的不敢说，如果一个人一天吃半个，我可以保证足够部落的人吃上两个月。”他打包票说。
“真的？！”巫大喜，两月的时间已经是大半个寒季了，“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做好要准备的工作吧，还需要什么帮助你告诉我。”
“不用，我有这帮家伙帮忙就够了。”他看向围在四周的竹棚孩子。这帮家伙还在围观，都忘记要干活了，真不知道是在看巫还是在偷懒。
“如此最好。”巫呵呵笑着，“只是我有些不解，你是怎么让他们帮你干活的？”
“这还不简单，答案就在那里。”他指向远处地石沟。
“这……”巫似乎更懵了。
“那不是部落里最大的粪坑吗，你是在开玩笑吗？”牧也是皱眉。
“绝对没有在开玩笑，答案就在里面，不过我还不打算告诉你们。”江峰笑道。
巫他们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也很正常，毕竟谁能想到粪坑里会有这么多鱼。他也不打算直接告诉他们，不然万一老头说那粪坑是部落里的人共同拉出来的成果，里面的鱼也要充公，那他可就没有办法让竹棚里的这群家伙帮他干活了。
他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如果控制得好的话，石沟里面的鱼够竹棚的十几个孩子吃上一个多月，而他也能够有一个多月的劳动力，完美！至于小溪里面的鱼就算了，本来就很少，也不好捕捉。
巫呵呵一笑，也没有介意，“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去和族老商量这事了，你好好干。”
“好的。”江峰说，“我还要到左山一趟，不顺路就不送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