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播出事故

演播大厅内亮如白昼，曹满和常薇依旧拉着手，等待五位评委点评。
主持人从头到尾没说几句完整的台词，麦克风的声音完全淹没在现场观众的疯狂之中。
观众席后面的控制台，吴主任很满意现在的现场效果。
本来由录播改成现场直播，他还担心节目质量下降。
毕竟录播还可以通过后期剪辑，加工，呈现最精彩的一面。
改成现场直播，如果现场太过于中规中矩，很大程度上意味着节目失败。
他拿起对讲机向主持人吩咐：“不要对0932号选手进行没有必要的采访，把悬念留到以后的节目里，保持神秘。”
放下对讲机，又喊道：“导播和摄像，把镜头给到伴舞。”
常薇的身份如果被观众一点点挖出来，霸道女总裁，最年轻的影后提名获得者，畅销歌手，不管是哪一项，都噱头满满。
他有预感，《偶像请报告》要再次大火。
台上呐喊和尖叫声渐渐平息，五位评委正在激烈的交流，似乎是有什么分歧。
曹满挠着常薇的手心，换来一阵白眼。
“学姐，评委中有没有咱们的人？”
常薇勾勾手指，曹满低头把耳朵凑过来。
“一号和三号评委比较公正，二号和四号是台里请的，最年轻也最欠揍的五号姓杜，叫杜凡，鼎盛娱乐的副总。”
曹满心里有了大概。
果然，五位评委已经讨论完毕，表情各异。
主持人伸手指向舞台正对面的评委席，摆出招牌动作：“0932号曹满选手究竟能不能成功复活求援队友，答案即将揭晓！五位评委老师，请投票！”
舞台大屏幕的画面给到评委席。
演播大厅内瞬间陷入诡异的安静。
常薇下意识屏住呼吸，脸颊鼓起，指甲陷进曹满的手背。
大屏幕上，一号评委给出绿灯，通过，观众发出欢呼。
然后三号绿灯，四号绿灯，欢呼声鼎沸，渐渐汇聚成整齐的“通过！通过！通过！......”
欢呼声戛然而止，参杂着议论和质疑。
大屏幕上，二号评委和五号评委亮起红灯，不通过。
“黑幕！黑幕！”不知谁带头，现场大部分观众站起来，很有节奏的敲击着座椅，开始质疑比赛结果。
常薇冷笑着自言自语：“有意思，越来越有趣了。”
主持人已经傻掉了，这大概算是播出事故了，而且还是现场直播。
吴主任火了，掐着腰骂骂咧咧：“刘大胡子和姓杜的搞什么鬼？”
副导演见现场逐渐失控，小心翼翼的请示：“吴主任，现在怎么办？”
吴主任大手一挥：“给我把评委席麦克风的信号断掉，通知主持人，宣布机器故障，刚才的投票结果作废，重新投票！”
“这......”副导演有些迟疑。
“愣着做什么？这是天空卫视，老子的地盘，老子的节目组，他姓杜的吃相太难看了。”更难听的话吴主任没说，他的衣食父母可以是观众，甚至可以是台里领导，鼎盛娱乐和姓杜的算什么东西，他捧一把，对方是个人物，他不肯捧，对方狗屁都不是，卫视又不走院线的渠道。
“曹满，你看这些人像不像跳梁小丑？”常薇勾起嘴角，眼神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