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局长室

夏日午后昏黄的暖光透过了斑驳的玻璃，照在了李星渊的脸上，空气当中弥漫着一股煎香肠和鸡蛋的香味，他的椅子摇摇晃晃，久违的安心感笼罩着他，让他轻声的跟着电台里的音乐一起哼着歌，他没有睁开眼睛就知道整个房间的构造，墙壁上贴着海报，书柜里面摆满了漫画，书柜上面放着一把吉他和羽毛球拍，床上铺着凉席，风扇哗啦啦的转动着，摇摆着脑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一切好像逝去已久。
李星渊睁开了眼睛。
这是他的家。
准确来说，是上辈子的家。
甚至于，早在李星渊穿越之前，他也早就从这个狭小的房间里面搬了出去，这个房子已经被拆除了，变成了一片废墟，而在废墟之上，又修建起了新的高楼大厦。
李星渊打量了一下周围，所有的陈设都和他记忆当中没有什么两样，他身上的衣服也在无声无息间发生了改变，那身高档的定制衬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无袖的汗衫，镜子里面的那个少年人显得熟悉又陌生，李星渊做了个鬼脸，然后哼着歌，浑不在意的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家里没有人，老式的柜式空调立在客厅的一侧，一切都带上了一层怀旧电影一般的滤镜，李星渊走到了厨房里，从那电线已经开裂，又被用电工胶带缠住的电饼铛上把煎蛋和香肠盛到了盘子里，每当他一觉睡到中午的时候，他妈就会给他留这样的一顿午餐。
这一切都让人怀念，就好像是李星渊又穿越了一次，这次穿越回了自己的小时候一样。
但等到他走出厨房的时候，就看到客厅里面坐了一个人。
“你好，新任的局长。”
那人穿着一身控制局的制式西服，脸色惨白，头发乱糟糟的，有着两个显眼的大黑眼圈，能看出他原本并不是一个消瘦的人，但却不知为何而突然变得憔悴，那庞大的骨架撑起了西服，显得有些怪异，在他的左胸前面别着一张名牌，和整个房间的画风不符。
李星渊打量了一下那名牌上面的名字——‘利亚姆·米勒’，一个没听过的名字。
“这里就是控制局的局长室？又或者说，又是一个梦？”
李星渊一边把香肠塞到自己的嘴巴里一边说道，淀粉肠的口感还原的不错，但凡有一点肉李星渊都不会吃的那么开心。
这就不像是梦了，在梦里的感觉其实是相当微弱模糊的，即便是在所谓的清明梦里也是如此。
那个名叫利亚姆的陌生男人点了点头。
“没错，这里是一个被特意设置在现实残渣当中的安定点，默认会以局长记忆当中最安心的地方呈现，只有在这里，摆脱了现实的影响，我们才能和你建立连接。”
“当你正式成为局长之后，你可以通过世界上任何一扇门进入到这里，局长室内相对安全，外界的一切异常都很难影响到这里。”
“嗯。”李星渊点了点头：“那么问题来了——你是谁？你口中的我们又是谁？”
“我是控制局的上一任局长。”利亚姆介绍道：“准确来说，只是他留在这里的一道影子，一个信标。我负责在这里引领新的一任局长上任，引领他成为一个合格的控制局局长。至于我们……嗯，‘我们’是抑制力，是人类自我延续，文明发展的希望在唯心作用之下产生的回声，一个对于人类有利的异常。”
“‘我们’引领了控制局的建立，同时也为控制局提供了许多的帮助。”
“嗯。”
李星渊嗯了一声，他对利亚姆的话听得半懂不懂，不过他这人好就好在不会纠结，他挑了挑眉毛。
“如果你就是上任局长的话，那你的工作可干的不怎么样。”李星渊讽刺的说道：“你可是给我留下了好大的一个烂摊子，一个如此强大的秘密组织居然到了你的手里最后只剩下了这点东西。”
“无可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