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低于地下的电梯

晚上九点半，丁元和于成一起准备离开公司。
因为昨天走得比较早，外加今天上午请假的原因，所以丁元今天选择了加班了一会，主要工作内容是和坐他旁边的于成扯蛋。
当然对于996福报的享受者，这个点下班其实也不算多晚。
丁元其实怀疑升龙观让于成过来是监视自己的，但在和于成交流的过程中，丁元发现这人其实还不错，为人相当老实，这一下午套话丁元把他的家庭住址还有爸妈的工作生日，现在喜欢的女生的名字，初恋的故事全套出来了，如果真是监视，那于成估计本人并不知道。
虽然确实有点过于话痨，外加明明比自己小还称呼自己为师弟让丁元略微不爽以外，交流得还挺愉快。
不爽的时候看到他那副能当自己爹的脸也就释然了。
按照于成的说法，观里给他安排了附近的住宿。
“小于啊，你真的不会担心升龙功有其他问题吗？”丁元和于成在电梯里，他又问了一遍。
“这问题你问了好多遍了，我也回答过好多遍了。”
“去观里修行的感觉像回家一样，我平常晚上我都不回去学校的，就平时学校有点事，我就回去看看这样子，在观里的感觉，比在学校感觉好多了，在学校里面一个人很无聊，都没有朋友玩，去了观里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超喜欢在里面。”
“这样啊。”丁元没再继续说话。
现在他已经基本确定了，自己所看到的就是真相，不论是邹叔的话，还是黑虫把自己导到升龙观，这些事实都可以证明他的所见所闻。
但和于成的沟通中，丁元又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在于成眼中所看到的是仙风道骨且平易近人的薛观主，志向相同的同门弟子，以及规规矩矩修行就可以变强改变自己的事实。
看起来升龙观似乎并没有主观上故意危害于人，选择修行升龙功的也都是自愿。
故事里如果没有坏人，迫害者不知道自己在迫害别人，被迫害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在被迫害，这种情况下真的需要正义的勇者或者英雄吗？
这就好像一个很多人共同做的梦，自己真的要去戳破吗？
但如果不去终止，这个升龙功真的流行开来，等到真相揭露的一刻，会是怎样的悲剧？
更重要的是，自己这个怪物，有资格去阻止吗？
这些问题萦绕在丁元心头，让他陷入了迷茫。
话说回来，这电梯怎么还没到？
“电梯是不是出问题了。”站他身前的于成也发现了。
丁元突然想起了昨天自己到公司的时候发生的事，直通不存在的底下楼层的电梯。
他猛地抬头，发现电梯里显示的楼层指引为负一层。
与此同时，在他俩面前关闭的电梯门，缓缓打开了。
在他们面前出现的，是粘稠如同实质的黑暗。
两人对视了一眼。
“师弟，这是怎么回事？”
“我俩刚刚上的是左边还是右边的电梯？”
“我记得刚才我上电梯的时候右边就是窗户，所以应该是右边的电梯。”
“……该死。”
“怎么了？右边电梯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公司电梯右边是不开放的，据说进去之后会进入不存在的地下楼层，那里面有什么没人知道。”丁元想了想，回答道，后面那半截是他现编的。
于成听见丁元的话睁大了眼睛，他尝试着往电梯外看去，在修炼升龙功之后他的视力也强了不少，但是外面的黑暗就好像吸收了所有光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一旁的丁元也是一样，与其说是因为缺少光源显得环境昏暗，不如说有什么像黑雾一样的东西充斥着整个空间。
“先看看电梯里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吧。”丁元提议道。
于是二人花了大概十五分钟将本就不大的电梯内部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丁元这才发现这右侧电梯明明几年来没人使用，却旧得厉害，里侧全是破损，电梯按钮上也是各种脱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