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老者

【本章为彩蛋章，有粉丝让我写点番外小故事，那我就写点吧~】
【不想看可以跳过这章~】
“算了，明天就和瑞森他说吧。”在夏天就要走到尾声的时间，莉莉一个人走在寂静的街道。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睡眠很好的自己在这个没有特别忧虑或事务的夜晚竟然辗转难眠。
睁着眼面对虽然摆设华丽却空荡的房间，内心虽然早已习惯这份孤寂，可心里还是有些许不适的感觉。
最终莉莉还是从床上爬起，汲着轻便的布鞋，披上一件薄薄的外衣，掩上官邸的金色镀漆铸铁大门，来到城里散心。
快要步入初秋，湿热的暑气只能逞着最后的强势，拂过发丝的晚风已有了些许凉意。
几片褐色的落叶停在青石板铺开的地面，留下秋季最早的印迹。
头顶的夜空星河璀璨，是亿万年都不曾改变的辉煌。
“瑞森也来了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吧。”
莉莉略微扫了扫昏黄水晶灯映照下墙壁上某种魔法材料甩卖的海报。
略微卷起的右下角用鹅毛笔勾勒出九月初的一个日期。
从街角传来有规律的锐器与岩块撞击的声响，在子夜无人的街道显得清晰而悠远。
到底是谁这么晚还在活动呢？
虽然知道有些魔法师喜欢晚上冶炼秘药或者特别的材料，但一般都会悄悄地暗地进行，这样的响声实在太过招摇。
利用魔法掩藏住自己的气息，莉莉微微踮起脚一点点靠近。倚着一面白墙，城市的首领警惕地探出些头望向墙角后的空地。
是一个挥剑砍向一块一人多高磐石的小小身影，“六百一十八，六百一十九，六百二十……”
稚嫩的记数声顺着晚风拂至耳边，是白日里熟识起来的声线。
难怪他天天睡那么早啊。
尽量休息上足够的时间，等自己就寝后便偷偷溜出来联系，果然是个努力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生出莫名的感动与期待，莉莉嘴角扬起浅浅的微笑，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
以后的夜晚，两人有了种“默契”。
拜尔瑞森溜出官邸来到空地练习，莉莉也会悄悄跟上，在街道的拐角处默默陪伴。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莉莉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因为孤独。
自己不想再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哪怕两人之间并没有交流，甚至他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不过即使是这样，莉莉还是有种欣慰而幸福的直感——他在努力想保护自己。
并非因为自己是首领，而只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这个平凡的人类。
这份有些臆断的自信，莉莉总觉得已经从那双透明清澈又真诚热烈的琥珀色瞳孔里得到了印证。
温和的晚风，撩动银色的发丝，吻过显露倦意的红宝石瞳孔。
这段时间，魔物侵袭的频率与强度都明显增大，不过自己加上些许帮助还是能应付得过来。
只是白天的劳累多少发挥了效力。
食指在空中划了个小圈，从地面长出一把藤木的椅子，莉莉坐在上面，倚着白墙闭上眼睛小憩。
许是太累的缘故，莉莉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周围的空间如滴入水中的墨滴以各种奇妙的轨迹翻卷扭转。
再一定神，已经来到满眼书籍与魔法道具的幽暗房间，圆形的窗外，黑色的巨大球体悬浮于死寂的血红色大海之上。
空气中弥漫着熏香的气息，莉莉熟稔地来到一把刻有精致花纹的桃木椅上坐下。
“维斯顿先生，您可以现身了。”
莉莉极为尊敬地向长桌对面的空椅点头致意，像是回应莉莉的请求，一个白发的身影慢慢从虚空中浮现。
“呵呵，好久不见了，小莉莉。”
灰暗朴素魔法师装扮下的老者露出略微狡黠的微笑，喝点果酒吧。
老者右手一挥，莉莉的桌前出现一个六角形的水晶酒杯。
颔首表示谢意，莉莉举起酒杯抿了一口：酒精的度数不高。
醇厚的液体伴着水果的香气，特别的味道从味蕾沿神经传至脑髓。
“味道怎么样？”老人眯起的眼眸投来深邃的目光，嘴角扬起意味不明的微笑。
“很香醇，不过，”
莉莉如实回答，“有段时间相当地苦涩，到最后却又泛起一丝甘甜，虽然还是压不住之前的苦感。”
“果然是这样啊，看来注定的命运是躲不过的呢。”
老人轻叹了口气，莉莉?维特，你是有史以来最强，也是最弱的首领。
太阳就要沉没，与幸福对等的绝望，黑暗的尽头是一抹苦涩的微笑。去吧，那个人已经在你身边很久了。
莉莉点点头，整个房间连同老人一起泡沫般碎裂消散，周围再次归入黑暗的虚空。
耳边响起稀疏的蝉鸣，莉莉知道是时候醒来了。
“青藤之缚。”
城市的首领并不急着睁开眼，朱唇微启，不出所料地听到有人被绊倒在地的声响。
“瑞森，你不知道盯着一个人看很久时间是一件没有礼貌的事情吗？”
对于这个年龄小上自己很多的晚辈，莉莉如同长辈般伤脑筋地揉了揉前额。
“可是，莉莉你睡觉的样子很可爱呢。想？像个小猫一……对，对不起，我错了！”
身上的藤蔓逐渐勒紧，拜尔瑞森赶紧向陷入黑化状态的城市首领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