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佛与剑

2058年12月23日，14时。
未曾犹豫的，僧人将顾鸳锁进佛我世界中，独自面对田殷。
破碎的沟壑对面，田殷动作迟缓举起手中木剑。
僧人定眼看去，才发觉一件事，那柄木剑，竟然连着剑鞘。
剑鞘未开，举剑之人面无表情看着阻挡在自己身前的人。
暴雪从没有任何遮挡的右侧吹进，他的右肩都已经爬满了雪花。
下一刻，剑意暴起如游龙翻动，狂暴席卷的雪花被冲散，撕碎。
振鸣声响起，在剑意狂乱的瞬间田殷就来到僧人面前，双目冰冷之下，那柄木剑以磅礴气势展露锋芒。
但，刹那之瞬，僧人眼瞳之中金芒乍起，手掌朝上像是要生生接住那惊世一击。
嗡砰！
破碎的空气和蒸腾旋转爆出的气浪直接将整家店面的所有墙壁震碎。
不只是这样，整片地基带着无数破碎的砂石沉下数米。
就在烟雾之中，千臂巨佛升起，僧人在烟雾中若隐若现，那摊开的掌心之中，被暴虐剑意割开的皮肤之中，血液滴落。
只是一击，试探性的，双方已经知道各自的实力。
真是蛮横的剑意。
僧人微微出神，手掌传来的刺痛让不断提醒着他。
危险，起码要比还没解放前的席酆要强不止一个度。
不灭万象锤炼的身躯，被一把没有出鞘的木剑击碎了…？
僧人脚底一震，道道光轮出现。
曼陀金莲绽放，形成无边界法。
然后是菩提，是血引，还有大慈佛咒，以及佛陀力士。
够吗，不够。
但已经足够拖延时间逃走。
在这种地方动静太大，只不好要把哪些人引出来。
尽管只有一道试题，但不能保证那个魔人现在会做出什么事。
在狂暴的气流之中，田心露出模糊狰狞的笑容。
看，可以击碎的。
不过威胁度要进行重新的评判。这和尚是金刚不坏之身吗，十倍击下还能站着，只是刚好打碎的样子。
既然这样，那就多给他几剑，再把倍速提升些就好了。
惊蛰：绝芒。
二十倍速。
在他身上，非人般的气息更为深重。
僧人五指握紧，那木剑上腐蚀人性的可怕怨念在皮肉之间钻进，体内的佛印正在抗拒。
果然，道魔。
僧人忽地想起老圣僧在世时和他提起过的道心魔。
道种崩坏，遁入魔道，但却超脱于魔道。
非魔非佛非人非仙。
在那本遍是禁术道法的书中，田殷终究还只是透彻了三招。
惊蛰，非界，以及最后无道。
前两者皆是单纯肉身的强化。没有这些的加持，田殷根本没有办法做到这种强度和精准度都诡异到可怕的攻击。
不然他在出剑的瞬间就要骨肉崩离。
只有后者，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剑意锐变。
但五感和肉身的超度强化以至于在见到顾鸳的那一刻，那股熟悉又相互排斥的感应而来。
魔，心魔。
这个女人，存有心魔。
魔被佛庇护？
田殷冷笑，关他什么事。
“和尚，和我比是会吃力不讨好的。”
“贫僧自然知道，但尚且还有诛杀施主的力。”僧人的眼瞳之中似是一波清泉，没有一丝杀意，甚至没有任何一丝情感。
“只是施主，今日退一步，他日或许我们好相见，那个魔人不知施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