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娟的这句话都要把沈鹿鸣的心给疼碎了,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丫头,相信哥哥,这辈子都不要离开哥哥,好不好?”
郑娟明白沈鹿鸣的意思,已经长大的她也幻想过她的白马王子,但是她妈妈和弟弟的情况,无疑给她火热的幻想浇了一盆冷水。
如果有一天,妈妈离开了他们,她就要负担起照顾弟弟的责任,以己心推人心,这些应该是她的白马王子无法接受的。
所以她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认清了现实,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都逼到这个地步了,不当家还能怎样。
在吉春的时候,经常受人欺负,她们也不敢反抗。现在来到天子脚下,人生地不熟,虽说有张大哥和一大爷照顾,但是他们也只能偶尔来查看一下。
她从沈鹿鸣的声音中听出了那种对她的疼惜,可能不是爱,这就够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把她疼到骨子里的男人,她怎会傻的离开呢。
“我不会离开大哥哥的,下辈子我还要找你。我不会去争什么,只要大哥哥有时间来看看我就足够了。我弟弟……”
“好了,咱先开开心心地把这个年过去了,其他的事等过了年再说,光明的治疗结果,老张已经给我说了,没什么复明的希望了。我们以后想其他方法,让他学一门手艺,也好找个事做。”
“嗯,你做主就行了,对了,大哥哥,你为什么不要了我,是不是嫌弃我……”
“傻丫头,别胡思乱想的,你现在还小,太早做那件事对身体不好,等你再长大两岁,咱们就……”
沈鹿鸣跟郑娟温存了一会儿,也没等回来她妈妈和光明。
沈鹿鸣先给郑娟留了二十元和一些票,让她交给她妈妈,明天把急需的东西先买了。
吃得东西不用买,他明天过来给带来。在郑娟不舍的目光中,沈鹿鸣离开了。
回到家中,娄晓娥正在收拾屋子。见沈鹿鸣进来,很是惊喜。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我还没去厂里呢,刚回来了一次,见床一堆东西,知道是你回来了。等了你一会儿,没见你在哪,我从柜子里拿了你几件旧衣服,回头我再给你买新的。”
“拿就拿了,买什么啊,我衣服多着呢。对了,你拿那些旧的干什么,里屋的柜子里不是有新点的吗。”
娄晓娥倒不是心疼那些旧衣服,还以为沈鹿鸣拿去送亲戚朋友了,拿些新一点的衣服,面子也好看不是。
“是一个战友的亲戚,一个老太太带着两个孩子,从吉春那边来的。现在住在咱们隔壁那个胡同,我刚从那里回来。”
“那我们明天买些东西再去看看吧?”娄晓娥潜意识以为她还是家里的女主人。
“明天我要买些粮食给她们送去,你要想看看就一起去。”沈鹿鸣问她。
“好啊,那我明天买点什么?算了,我还是自己想想吧。”
“对了,你刚才去哪儿?”沈鹿鸣想起来刚才娄晓娥没在屋里。
“我放下东西,去后院看看老太太,老太太让我去商店给她买一双鞋,说是过年了,要送给她乡下的亲戚。”娄晓娥解释道。
沈鹿鸣想起来了,应该是给傻柱买的鞋,就问娄晓娥:“她一个三无人员哪来的亲戚,你来院里这么些年,见到有亲戚来看她吗?”
娄晓娥一愣,过了一会儿说道:“你还别说,我还真没有见过。你的意思是老太太骗我?”
沈鹿鸣又问她:“聋老太太给你买鞋的钱了吗?”
娄晓娥满不在乎地说:“她倒是说给我拿钱来着,我哪能要一个老太太的钱啊,我又不缺她那点儿。”
“嘿,这口气,妥妥的小富婆啊,我以后不去厂里班了,就靠你养活了。”沈鹿鸣开玩笑说。
“别瞎说,你想害我啊,什么富婆,难听死了,被人听到了又要戴帽子了。不过,你要是不想班就别去了,咱又不差那点工资。”娄晓娥吓了一跳,轻轻地捶打沈鹿鸣的胸口。
沈鹿鸣刚被郑娟惹了一肚子火,娄晓娥又来撩拨他,沈鹿鸣直接去关屋门。
“你要干什么?”娄晓娥笑着假装惊叫。
“你猜?”
他的血液似乎忽然变得强有力地包围着她,他的身体都好像着火一样冒起了一阵阵火焰。那火焰烧遍她全身,他感到痛苦和感谢的情绪几乎要让他的血管爆炸,他的心由于感激几乎要发疯了。他愿意永远这样为她倾出自己的一切……
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他们像两个新生的婴儿,温暖、无力地躺在一块,他们又像刚睡着的孩子一样沉默,只有这完美的境界带来令人战栗的惊喜。
“你说老太太会是给谁买的鞋?”娄晓娥打破这份安静。
“还能有谁,她在这个院里跟谁最亲?”
“一大爷?”娄晓娥趴在他身问。
“易忠海的工资多少,会买不了一双鞋?再说,要是他没鞋了,也是一大妈买啊。”
“对啊,我忘了一大妈了,那是……傻柱?”娄晓娥有点难以相信。
“不信啊?明天你见到他们就知道了。”
“不行,我去把鞋要回来,怎么能拿我买的鞋给傻柱穿呢。我都还没给你买过,连许大茂都没给他买过。这老太太怎么能这样!”
娄晓娥说着就要穿衣服,沈鹿鸣一把把她拉回来,往提了一下被子。
“我今天见到那家的女孩叫郑娟,跟你一样,也是个没心没肺的,说你们单纯还是表扬你们,其实就是有点儿傻。”沈鹿鸣捏住娄晓娥的小鼻子。
“你敢说我傻,我挠你。那个郑娟真的跟我一样,那我一会儿就去看看她。”
“有句话我忘了跟她说,那就先跟你说,你可以不去扎人,但身必须有刺。你别做一个凶残的坏人,但也绝不要做在墙角默默微笑奉献的老好人。这句话不能在外面说,跟大形势有些不一样,但你要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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