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老妪提醒，蓝关客栈

面色不变。
对于识海里发生的这一幕，徐北苍已然习以为常。
在被卷轴带到这个世界、拜入鹤鸣山学道有成后，从第一次斩妖除魔驱鬼伊始，皆被记载下来。
三年时间摸索，徐北苍也摸清这神秘卷轴一些用处。
概括言之就是：量化累积，生成功德，提高悟性，助益修行。
值得一提的是，其中【馈赠】这一项，是神秘卷轴在识海内第一次展开时，给予的开卷奖励，满足一次愿望。
当时，徐北苍毫不犹豫的喊出【我要长生天寿】，结果被卷轴梆的一声，猛抽了一个脑瓜子。
长生无果，随即又表明【我要世间无敌】，又被敲了一个大脑嘣儿。
眼看这一蹴而就的愿望实现不了，在开卷倒计时、大脑嗡嗡响动里，想起自己在蓝星是因酒精中毒而至此，徐北苍当即就放话狠声的道：【从今日始，再也不要酒桌上有人跟吾大声说话，吾要喝酒就会变强！】
结果，一愿成箴。
师门学道的三年时间内，师兄弟们日夜打坐苦修元气，他则在修炼间隙，踏遍师门鹤鸣山群峰之间，打起猴群所酿之酒的秋风，导致猴群见他就打。
徐北苍也曾好奇的在识海中凝聚气剑，对这看不透材质的卷轴刺过一次，结果在板上躺了月余。
眼下。
让徐北苍心中生喜的是，今夜超度这些盘桓世间半年、终而杀生大仇得报的亡魂，竟可收获功德值八十九点。
这颇为难得。
从自己三年里斩妖驱鬼的经验来看，寻常害过人的毒兽、没有修为的恶鬼，积攒十只才不过一点功德。这平常斩妖驱鬼，只被记录在案，卷轴累积评判，达成一定量级或七日后转化成一定功德值。
似这种游魂野鬼，能直接产生功德，往往是卷轴评判认为若非己方干预，事件后续严重，造成生灵涂炭。
果然，徐北心神苍看着展开的卷轴，明悟般浮现出一幕幕场景：
大仇得报后。
八十九口鬼魂终日盘桓，失去执念支撑，鬼性难抑。
因助鬼报仇本已染上血光的槐树精，终日相处，心智受变，捏面之法难以为继。
为保魂魄不散，老妪带着这些魂魄，扎根城外山野建庙，走上吸人阳气之路，埋葬枯骨无数。
后有佛家弟子经此，欲带走已然长大后的女孩，双方恶斗打灭一方山灵，佛门金光击散亡魂，化形槐精葬身火海……
到这里，卷轴上的画面徐徐消散。
这不是小倩里的剧本么……徐北苍心里暗忱着，抬眼复杂的看向站在一旁的老妪。
根据经验，卷轴呈现的画面，或许是过去，亦许是未来某种可能的推演，眼下推演的画面大概就是原本槐树精的结局。
老妪站在一旁，不明所以，见徐北苍神情恍惚，以为是刚才施展超度之桥所累。
徐北苍看着老妪，感慨道：“此番解了亡魂执念，往后，你欲往何处。”
槐树精化形的老妪，看着眼前空荡无一魂的村落，难掩伤感的说道：“老身欲行医一方，多行善事之举，洗脱此番血光。”
人族庞大，其中虽有穷凶极恶之徒，族群却是天地主角，他族杀之会令己身道行蒙尘，走往歪门邪道另当别论。
徐北苍颔首。
面前村庄事物依旧，但已是空空荡荡，慢慢浸透入时光之中。
老妪收回目光，似与这段过往告别般叹道：“道长在此歇息，老身就此别过，临别之际有一言告之。”
化形树精，已可摆脱一方，行走世间。
徐北苍闻言颔首：“请讲。”
老妪说道：“沿着蓝关道往北有一客栈，为妖魔所盘踞，道长若是晚间歇脚，需当心。”
徐北苍闻言，第一反应便是前方有功德，心里暗暗记下：“他日有缘再见。”
待老妪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徐北苍回到草房之内。
点上油灯，掏出笔记，提笔记载到：超度大仇得报的怨鬼，一只可抵一点功德。
而这新添一行字样之上，尽数记载着：
凝丹期沾过人族血光妖兽，一只十功德。
乱葬岗负阴境厉鬼，逞凶当地五年，一只十五功德。
野河水鬼......
一行又一行，条条目目列举着这三年以来，徐北苍赚取功德的经验。
合上笔记，封皮自上而下三个大字：功德簿。
意识沉浸进入识海中，徐北苍将今夜超度亡魂收获的八十九点功德值一分为二。
四十九点汇入修为境界，另外四十点分四份，各自汇入寿数、道法、符箓、丹药中去。
这种多寡有别的分配方式，是实践总结出来的分配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