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虚假记忆】

薇尔顺着秦九支手指的方向朝自己的身后看去，那群被自己自然而然显露出来的绝世眉毛所吸引的男男女女们还没有离开，他们依旧在假装各做各的事情，实则在不经意间窥探薇尔的模样，或者拍照，抑或是录像。
说实话，这样的情况十分的少见，现在也不是科技为发展的古时候，大家通过网络也见过不少美女，但像薇尔这样向故事中的魅魔一样散发着难以抵御的魅力的人还是很少见的。
所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在薇尔的魅力下，做起原本不会去做的事情。
先前薇尔·法尔兰露面的时候，并没有出现过像现在这样的情况，不论是台下的观众，还是屏幕后的网友都只是觉得薇尔·法尔兰非常的漂亮，非常还原魔法学徒中的女主角薇尔·法尔兰。
但也就只是这样而已，他们虽然喜欢，但没有像现在这样过于的着迷，像着魔一般。
这其中有一部分的原因，源自于魔法。
先前薇尔与法尔兰共用一个身体，法尔兰并不喜欢抛头露面，被其他人过分的关注，所以便利用魔法的力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薇尔跟法尔兰不同，身为姐姐的她，很喜欢被人注目的感觉，并不认同法尔兰的想法。
于是两人便达成了平衡，让薇尔·法尔兰在其他人眼中只是很漂亮而已。
当法尔兰和薇尔分开，以不同的意识驾驭着两具完全一样的身体。
法尔兰将自己应有的魅力降低成虚无，让自己和宵清像是随处可见的路人一般。
薇尔则让自己的魅力完全展现，一颦一笑便可魅惑人间，不然这么称得上是完美的存在。
薇尔·法尔兰不论从何种角度看，都非常的完美，就像是造物主精心打造出来的艺术品，并让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成为其老师。
然后以老师为纽带，让薇尔·法尔兰认识那些璀璨的灵魂，进入更加广阔的世界。
不过，以上说的是薇尔·法尔兰，而不是薇尔。
薇尔并不算完美，她性格很恶劣且随心所欲。
“老师，你就那么忍心让我去跟别人在一起吗？”薇尔带着哭腔的在秦九支的身旁委屈诉说
身为薇尔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的老师，他早就习惯了薇尔有时候会做出让很人反感的行为，所以他哪怕知道薇尔不可能成为法尔兰，也会期待她有时候能成为法尔兰。
就像薇尔说的那样，法尔兰非常的适合做主角，她理所应当的被人喜欢，受人尊敬，会让人发自内心的跟随在她的身边。
而宵清便是活生生的例子，身体力行的诠释了薇尔和法尔兰的不同。
当薇尔见老师没有什么反应，刻意弄出来啜泣声逐渐停止。
这时，秦九支忽然说道：“薇尔，你觉得魔法学徒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薇尔探头望下老师正翻阅的杂志，上面并没有写什么太特别的东西，依旧是魔法学徒相关的内容。
秦九支平静的问：“它的人气，它在这个世界受欢迎的程度，它之所以会像现在这样火爆——是不是因为我使用了幻梦魔法，而非它本身的质量。”
“呃，”薇尔有些犹豫，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我还玩过，还原做得挺好的，几乎就是我小时候的经历。
“序章跟老师您在诡林中，在林外的村子中觉醒，然后成为魔法学徒。
“第一章在法尔兰皇国和诡林间往返，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人，经历了残酷的战斗，也见证了美好的感情，并且认识了圣女。
“不过，老师你在那个天所做的行为，让我很是不解，你竟然将虚假的记忆植入观众的脑海中。”
薇尔说到此处，脸上的嬉笑已经消失，她毫无感情的注视着身旁的黑袍傀儡，她的目光仿佛跨越千里，看见正位于深海中央的大魔导师的模样。
在米库线下第一日的下午，也就是大魔导师的新游戏国王与王后进行真人玩法演出的时候，观众们看见那个时候正扮演着宵清王后的薇尔·法尔兰的样子，便仿佛看见了薇尔·法尔兰的一生。
薇尔·法尔兰是不折不扣的伟人，她年幼时就揭穿了法尔兰皇国大贵族和教皇一同编织的谎言，让法尔兰皇国永固的阶级开始流通，为之后的奴隶解放运动奠定坚实的基础。
并在十六岁那年前往魔法都市夏利尔，在那里撰写了《囚笼》，一本在所有看过的人心中埋下觉醒的种子的书，改变了世界的隔绝。
这样的薇尔·法尔兰，在观众们的眼中，是不折不扣的伟人。
所以并不清楚现实中薇尔·法尔兰身份的人，将其称作魔女，并为此开始争论不休，他们厌恶毁坏游戏中薇尔·法尔兰形象的现实中的薇尔·法尔兰，所以想要抨击她，摧毁她，让她永远消失。
秦九支平静的回答薇尔，声音从始至终都没有起伏过：“放心吧，除了你以外，不会再有人知道，那段记忆已经进入所有看过你的人的脑海中，而且这不正和你意吗？”
薇尔·法尔兰在那场玩法演示中的行为引起了观众们的反感，而观众们的反感一部分来自于秦九支为他们植入的虚假记忆，让观众们认为薇尔以后会成为很伟大的人。
“就算没有你的帮助，我也一样可以做到那件事情，反而是老师你，你这样做等于是泄露了魔法学徒之后的发展吧，大家连第一章都没有通，就已经知道我之后做了些什么……”
薇尔说话的声音顿了一下，接着又道：“不对，除了撰写《囚笼》的那个人并不是我之外，其他确实都是我做过的事情。
“但这样有什么意义呢？我完全想象不到对于您来说，怎么做的意义为何。”
“意义？”秦九支自问，然后自答：“那是玩家们的通关秘籍，在游戏中寻找到现实意义的捷径。”
薇尔听到这里便知晓了老师的想法，她道：“有必要吗？这个世界与我们的世界是不同的，这里没有天国，也没有深渊，缺乏觉醒的土壤。
“所以他们才精于精巧的技术，无法拥有思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