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 月亮

在看到柯斯吐血的时候克洛克达尔第一反应是柯斯想要动手对付自己，因为血也是水的一种，一旦沾上就能让他暂时无法元素化。
但当他退开准备要动手的时候却发现柯斯只是擦了擦嘴角的血，然后对他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你看这就是代价，我看到轻松，但说出来就不简单了。但又好巧不巧我这张破嘴一谈起来就管不住，上次劝走卡普之后我可是七窍流血，在床上躺了好一段时间。”
如果说是一般人这样说的话克洛克达尔毫无疑问会认为他是在故弄玄虚，但是柯斯之前的表现可不像是糊弄人的江湖骗子，所以克洛克达尔也就姑且信了一下。
而柯斯这样做无非是让克洛克达尔相信自己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这样才会让他之后能够觉得放走自己并不吃亏。
吐血的方法也很简单，在嘴里生成锁链用末端的楔子刺穿口腔黏膜就行了。
等到将血迹清理干净，柯斯和克洛克达尔再度对立而坐。
这一次柯斯没有再开口询问，而只是盯着克洛克达尔笑而不语。
克洛克达尔被他盯得很不舒服，再加上刚才有过对话，于是他没一会儿便直接开口说：“我想问，那个东西我能不能得到手。”
“问这个，有意思。”
柯斯笑意更浓，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早就准备好了，接下来只要发挥小学时看图写小作文时的功力就好了。
于是柯斯选中了只有二十二张牌的大阿尔卡纳牌堆，他将二十二张牌在克洛克达尔面前覆盖着摊开，然后在克洛克达尔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又收拢拿到手中。
将手中的牌切洗一番之后柯斯又将其递给克洛克达尔简单切洗，随后从顶端依次取出六张牌以克洛克达尔的主视角自下而上用“三二 一”的队形摆成金字塔型。
柯斯翻开最底层左下角的牌，出现的是一个男人架着战车与狮虎熊等猛兽战斗的图像。
“这一张牌代表着你拥有的优势。这张牌的名字是战车，虽然象征着胜利与征服，但是更深层的意义是‘以智取胜’。便是说你并未打算依靠纯粹的武力达成目标，高超的计谋才是你的计划中的关键。”
柯斯并非完全是胡扯，战车牌确实有这个含义，但是塔罗牌中的每一张牌都有着复数个暧昧的含义，只要想就能和很多东西扯上关系。
“我说的对吗？”
柯斯将战车牌放到一边之后笑着看向了克洛克达尔。
“哼！”
克洛克达尔对此不置可否，对于他来说柯斯说不出这些才奇怪，毕竟比起预知未来，知晓已经发生的事情简直不止一体。
“接下来这张牌则是代表你拥有的外来助力。”
柯斯说着翻开了底层三张牌中正中的那一张，出现的是一个手捧苹果沐浴在星光下的女性，在背景中猫头鹰于林中翱翔。
“这张牌是女祭司，象征着睿智、静默的旁观者以及未被揭露的真相。”
在柯斯解说的时候克洛克达尔下意识地便看向了一旁的罗宾，因为这些描述确实很像是在说罗宾，更不必说牌名的女祭司会让人不自主地认为它指向的应该是一个女性。
“是在夸我吗？那还真是不胜荣幸。”
一直默默喝着咖啡看着书的罗宾注意到似乎在说她之后抬起头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随后占卜继续，柯斯翻开了底层三张牌中最后的一张，那是一张看不出性别的俊美人类怀抱一个蓝色水晶球沉沉睡去的图像，那个水晶球中隐约可以看到白云、陆地与大海。
不过这张牌从克洛克达尔的角度来看是倒着的。
“这张牌代表着你的缺陷与可能遭遇的困境，但是看起来不怎么妙啊！”
柯斯只是摇着头不再继续言语，发挥一个神棍的基本素养等待着克洛克达尔的追问。
稍微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在听到情况不妙之后克洛克达尔并没有表现得过于焦躁，他的脸上反倒是有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但最后他还是开口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张牌是世界，在塔罗牌中可以说是最好的一张，象征着圆满完美的结果与顺应自然的发展规律，抽中这张牌基本就是好运象征，但是你这张世界是逆位的。”
柯斯再度说到一半停下，但是这次克洛克达尔却完全没有追问的意思，于是只得继续说了下去，
“逆位的世界的含义代表着在你前行的路上有着巨大的障碍，你本人的精神状态也有极大的缺陷。同时我还为你友情赠送一个，你的所作所为会遭到世界本身的阻碍。”
柯斯说前一句话的时候克洛克达尔还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在听到“友情赠送”的内容之后突然变了脸色，
“世界本身的阻碍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再继续说下去我就要再喷你一口血了。”
柯斯神秘莫测地笑着，将神棍的自我修养发挥得淋漓尽致。
但是和一般神棍不同，柯斯说的话虽然有扯的成分，但他可不是胡扯，甚至可以说他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包括那个“世界本身的阻碍”也同样是真的。
毕竟未来打倒克洛克达尔的路飞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被主角打倒不是被世界本身给阻碍了是什么？
就连再喷一口血也是认真的，柯斯正在考虑着要不要再在嘴里划开一道口子增加一些可信度。
不过克洛克达尔没有再追问，所以柯斯也就失去了自残的机会。
于是他只好将中层的两张牌一次性全部翻开，那分别是长角生翅的恶魔与被荆棘束缚倒挂于树上的男人。
“这两张牌代表着你接下来该如何去做，恶魔牌代表着破坏与紧盯着自己的欲望前进，倒吊人代表着束缚与无法决定；综合一下就是在时机到来之前你还需要遵守规则约束自己，而等到合适之时便可以随心所欲地去追求自己的欲望。”
这两张牌的解说克洛克达尔的反应并不强烈，他的目光全部投向了最后那张没有翻开的牌上。
于是柯斯深吸一口气，将最后覆盖着的塔罗牌翻开。
那张牌上的内容：天空中悬挂着银色满月，月光笼罩着幽暗的森林，林中有一片湖泊，湖中倒映着月色，一名妖娆的女子轻踩湖面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