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长安医界的反弹

“欢迎附子师弟加入九针堂！”九针堂内，赵洪一脸假笑道。
“师兄客气了！”华附子淡淡地说道。
“哈哈哈！如今九针堂有华附子加入，九针堂已经有了三名坐堂医师，将再无破绽被人可乘。”九针堂内，史九针看着华附子和赵洪皆在，顿时志满意得起来。
如今九针堂有了三名医师，那他们就可以三班轮换日夜坐诊，再加上九针堂的名气，足以盖过华家药铺一头。
“师傅英明！”赵洪恭维道。
“对了，赵洪，华家药铺如今的情况如何？”史九针问道。
赵洪回答道：“附子师弟离开之后，华家药铺立即让华当归替代了附子的位置，目前华家药铺并无波澜。”
史九针眉头一皱，他原本以为自从华附子走后，华家药铺会陷入混乱，却没有想到随即就有了顶替之人，甚至并不影响华家药铺的运转。
华附子朗声道：“这就是分科诊疗的厉害之处，虽然分科诊疗培养出来的乃是不合格的医者，但是却可以快速培养医者，填补空缺的位置，当归乃是剩下的华家众师弟中年龄最长，医术最为稳重之人，由他来替代我的位置乃是理所应当的。”
史九针心一横道：“赵洪，如今华家药铺人心惶惶，你继续接触华当归，争取将他们拉拢过来。”
赵洪苦笑道：“师傅，这恐怕会有难度，自从附子师弟离开之后，华诚专门进行了医改，但凡坐诊之人问诊费五五分成，非但如此，每月还有月钱！”
“五五分成，月钱！”史九针眉头一皱，他没有想到华诚反应如此迅速，竟然这么快就开始拉拢华家众人。
“那就给他加钱，许诺让他日后自立门户，我就不信他不心动。”史九针大手一挥道，只要能够拆散华家药铺，他现在已经不惜代价了。
赵洪无奈道：“华诚除了发放月钱之外，还许诺和众师兄弟共享华家药铺，更是吹捧他的分科诊疗之法，准备重现华家先祖华佗的荣光，现在华家药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根本挖不动了。”
“月钱，共享华家药铺！”
就连华附子听到了华诚开出了的条件，也不由陷入了沉默，如果华诚提前将这些条件开出来，他还会走么？
最后华附子坚定的点了点头，他所追求的并非是永远受制于华家药铺的专科医者，而是能够医治百病的神医。
“师傅，华家药铺的条件如此优渥，你看，附子师弟刚来，我们九针堂…………。”赵洪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史九针顿时心中暗骂，他没有想到赵洪竟然在这个时候逼宫，华家药铺的条件五五分成，还有月钱，九针堂的待遇明显差了一截。
“这是自然，日后我们九针堂的问诊费用同样乃是五五分成，除此之外，你二人每月先定一两银子的月钱！”史九针故作豪爽道，如今为了拉拢人心，压制华家药铺，他也要不惜代价，至于九针堂，可一点也不愿意和二人共享，当然二人也识趣没有提，能捞到好处已经不错了。
随着华附子的加入，九针堂实力大增，尤其是华附子带来了华家药铺先进的治疗骨折的经验，九针堂的医术和名望大涨，大量的家境丰厚的患者还是涌向九针堂，九针堂的名望和实力更进一步。
同样，华家药铺也不甘示弱，同样稳步发展，经过华附子离开的动荡之后，华当归很快就稳定了脚根，其行医风格稳重，再加上华家药铺低廉的门诊价格，迅速收拢一大众普通患者。
一时之间，华家药铺和九针堂争锋相对，日夜坐诊，大肆收拢患者，顿时让其他医馆苦不堪言，患者骤然减少，九针堂还好，他所拉拢的乃是有钱的患者，人数并不多，而华家药铺则是吸引了大量的贫困患者，很多患者为了省下那一文两文的问诊费用，甚至横穿半城前来华家药铺。
一时之间，成为众矢之的，开封城内的医者大多对华家药铺不满。
“华小友，你们未免也收拢太多的患者了，很多同行都没有了生计。”见此情景，石和正受开封医届所托，亲自上门找到华诚说明情况。”石和正苦笑道。
华诚一脸无奈道：“石郎中觉得华某应该如何做，华家药铺不过是一群少年，采用的分科诊疗之法，合力才能堪比一个坐堂医师，自然是加起来才收一个坐堂医师的价格。”
石和正反驳道：“话是这么说，但是华家药铺如此一搞，整个开封城医届皆一片哀鸿，医者收入大减，这可不是长久之计。”
华诚冷哼道：“这些医者收入减少就委屈了，想当年华家药铺可是连饭都吃不饱，又有谁来怜悯，如果废除分科诊疗之法，华家药铺没有一个合格的医师，恐怕将会重走老路，就算华某愿意，我身后着师兄弟会愿意么？”
石和正顿时被反驳的哑口无言。
“低价问诊，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如果开封城内医者收入骤减，那从医之人将会大大减少，这对整个医届都极为不利。”石和正最后无奈搬出医家大义道。
华诚冷笑道：“的确是对医届不利，然而石郎中可以出去问问前来就诊的贫苦患者，高价问诊对他们有利么？”
石和正顿时被噎的哑口无言，是呀，他仅仅是看到了低价问诊对医家的危害，却没有看到低价问诊惠及了多少贫穷之人。
“难道我医家注定要一生清贫，行医一生也只能勉强果腹而已。”石和正悲愤道。
华诚昂然道：“非也，华某认为，医者一生不应在天下百姓生病之时乘人之危而致富，如果医者能够不断地提高医术，治愈各种疾病，凭借医术走遍天下，哪怕富甲一方世人也无话可说，就如同治疗王家长子的骨折一般，能够药到病除，改变病人的一生，而非如华某一般只想去混个百文钱的问诊费，这才是医家当前最大的问题——医术不精。”
华诚坦然袒露自己之前滥竽充数的丑事，直接揭开医家血淋淋的现状，医者参差不齐，医术不精，医学发展停滞不前，大多数医者都是抱着千年前的医书照抄药方。
石和正顿时呆在哪里，在此之前，他仅仅是想到治病救人收取诊金，可从未考虑过医家的现状，然而听到华诚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心中不由有些羞愧，在此之前，他遇到无法治愈的病号，只能感慨一句“药医不死人”，从未想过如何攻克这种疾病，以便下一次治病救人。
“难道华家药铺就能改变医家现状！”石和正不服气道。
华诚傲然道：“至少，高温消毒之法乃是华某发现，石膏治疗骨折乃是华某发现，除此之外，华家药铺还买来了不少大型的动物，专门做外伤实验，假以时日，定然可以让医家外伤医术大进。”
石和正参观了华家药铺的骨折外伤实验之地，想他行医一生，还不如一群少年对医学有贡献，顿时自行惭愧，掩面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