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壁画

柳暨安同苏阙边走边说，顺便带着苏阙将揽星峰逛了一遍。及至山顶时，苏阙终于得见传说中的那幅画作。
夕阳余晖之下，一块凸起在山巅的巨大岩壁傲然挺立，上面刀削斧凿出了繁复而细致的图画，有飞禽走兽、花鸟鱼虫跃然其上，又有大妖天魔、魑魅魍魉封印其中。
再仔细看去，还有山川名胜、大江大河彼此相连，洞天福地、隐秘幻境潜藏在内，一时间让人无从捉摸这到底是怎样的意境。
“师傅常年在外，每次回宗门便会多刻下一部分图案，但此中有何深意，一直无人能解。”柳暨安自嘲似的摇头。
“莫非这些是师傅他老人家游历在外的见闻？”苏阙从左至右细细看去，发现场景逐渐变得宏大，内容也逐渐繁奥。
以其中的生物而言，起先还能辨认出画中具体的意象，如麒麟、真龙等等，多为有形之体，再往后便是饕餮、穷奇这等难以辨认的巨凶，而来到最新的几幅，则是彻底变成了由线条刻画的难以言喻的妖魔形象。
“我与大师兄也曾这样想过，可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最终还是没什么头绪。”柳暨安不置可否。
“那师傅他可曾有过提示之类？”
“呵，他老人家只留下一句话，‘若无人开悟，就当此为信笔涂鸦’”柳暨安哂笑。
却见苏阙已经靠上前去，以手来触摸。
柳暨安见此倒是乐呵，他初来乍到时也曾这般好奇，只是后来徒劳无功，便开始了每月月底在此枯坐的日常。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苏阙并非毫无所获。
苏阙早在见到这壁画之时，胸口的太乙灵符便一阵躁动，他越看越觉得这壁画像是活了过来，似乎在引诱他上前，进入画中。
现在，他以手指触摸壁画后，更加感觉到某种无形中的吸引力，似乎只要他将灵力灌注其中，便能让这些画中的山川与生物具象在现实中。
然而，灵力一隐而入，尝试并没有成功。
“看来我们峰上又要多一个面壁之人了。”柳暨安见此打趣。
“柳师兄，这壁画既能吸入灵力，莫非解密之法与之有关？”
“这倒不好说，我与大师兄试过，这幅画是个无底洞，无论灌注多少灵力，它都毫无反应，倒像是无用功。”
苏阙听了，后退几步，又细细观察起这幅画的整体观感。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画上有些说不出的奇怪。这上面的东西刻画的活灵活现，但总有种朦胧感，让人难以捉摸，看不真切。
而能让这一切清晰起来的办法，似乎就与他隔着一层窗纸，每每寻去，却又稍纵即逝。
“呵呵，小师弟，今日你第一次来此，倒不必烦忧此事。”见到苏阙脸上皱起的眉头，柳暨安哑然失笑，这表情他再熟悉不过。
这些年来，每月他与大师兄枯坐在此时，双方的表情皆是如此。
现在又多了一个小师弟。
“你初入宗门，还是以心法法术为重，在峰上慢慢修习便好，开悟壁画之事等到每月月底再来也不迟。不过说到法术心法，想来此时大师兄应该已为你备齐，咱们现在去找他。”
“全听师兄的。”苏阙看了眼壁画，点了点头。
二人寻到牛师兄时，他正在峰顶大殿中进进出出。
“奇怪，这么久了还没备好？”柳暨安面露疑色，这大师兄虽然不善言辞，可办事极有章法，向来能做的井井有条，故而才被师傅托付来打理一峰之事务。
怎的今日在招待师弟这事儿上开了小差？
然而等他近前，却见牛师兄神色慌张，急着收起了储物玉佩。
“可将峰上诸事都说与小师弟听了？”牛师兄顾左右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