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首辅告老

“如此，朕明天在早朝将宣布此项决定，包括温卿的事。明天你也要殿听封，要早做准备，云先生这身临时的衣裳就不要穿了。朕让人给你准备一套布衣，先暂时将就下。”
“谢陛下！”
温体仁和云铮都回道。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朕还有一事要处理。”
崇祯皇帝等他们都退下后，叫过王承恩，让他去把内阁首辅韩爌传进来。
韩爌这些天来一直不好过，先是自己估错形式，结果被崇祯皇帝非指名道姓的说了一通。然后又是自己的弟子袁崇焕犯下大错，关进了大牢。不知道自己最终会落过什么下场。
现在一听说崇祯皇帝传诏自己，不由得一颗心提了起来，肯定不是好事，但不知道会坏到什么程度，颇是惶恐。
韩爌走进主敬殿中，发现崇祯皇帝面无表情的坐在面，一旁只有提督东厂的王承恩伺候着。
难道是要被抓到东厂里面去？不至于吧，东厂已经两年未见其踪迹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走近后，主动跪倒在地：“参见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本来他是内阁首辅，无须这么大礼跪拜的，只是因为心里有鬼，不自觉的拜见了。
崇祯皇帝并没有让他立刻起来，心里也是腻味，并不待见他，只是说道：“阁老，可曾统计出京畿之地的损失如何？”
韩爌听崇祯皇帝称自己阁老，知道情形没有自己想象的严重，但崇祯皇帝的问题又让他为难：“陛下，建奴退去未久，臣等暂时无法统计。”
“建奴所过之处，犹如蝗虫过境，朕之子民被杀，财物被抢，房屋被毁。远的不说，你听听京师之内的难民，每天哀鸿之声，朕在深宫之中都能听到。”
崇祯皇帝的声音冰冷冷的。
韩爌垂着头，冷汗开始在他的额头若隐若现。
“建奴初犯之际，阁老信誓旦旦之言，犹在朕之耳边。”
崇祯皇帝的声音慢慢的越提越高，整个大殿中回荡着他的声音。
“阁老力荐袁崇焕，可你的好学生是怎么做的？前些天你都看到的吧！”
“臣有罪！”
韩爌的冷汗已经汇成了小溪，顺着脸颊，从长长的胡须顺势而下。可他不敢去擦。伏着头回道。
崇祯皇帝在首看到韩爌的样子，知道铺垫已经差不多。于是，换了一幅和缓的语气说道：“阁老辅助朕有两年了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是念旧的，不会忘的，平身吧。”
听到圣的语气和缓下来，韩爌的内心轻轻的舒了口气，回道：“老臣谢陛下。”
崇祯皇帝对着站在一侧的王承恩道：“给阁老赐座。”
韩爌缓慢的站起来，偷偷的擦了擦汗，坐了半个屁股到凳子。他也是宦海浮沉几十年的人，知道事情不会就这么完的，肯定还有下文。
待韩爌坐定之后，崇祯皇帝又开口了：“朕念着阁老的苦劳，可有的人不会，待打退建奴，京畿之地有家业的人恐怕会弹劾相关人员，包括阁老。到时候，如若弹劾的人多的话，朕也护不了阁老了。”
听崇祯皇帝这么一说，韩爌又坐不住了，知道自己，或者家族的命运就在崇祯皇帝的一念之间了。圣说的那些人，他心里有数，平时还巴结着自己，可一旦损及他们的利益，是拼了命都会来咬一口的主。
韩爌站了起来，对着崇祯皇帝躬身道：“请陛下圣裁。”
崇祯皇帝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继续自己的话题：“阁老今年应该是六十有七了，家里还有一个可爱的孙儿吧？”
崇祯皇帝一听这话，就明白圣的意思了。算了，再留在朝廷，最后搞的家破人亡，还不如现在告老还乡，听圣的意思，只要我辞官不做，回归故里，应该会放自己一马。
于是，韩爌躬身道：“陛下，臣年老体弱，老眼昏花，已不堪胜任当前职务，望陛下准臣告老还乡。”
崇祯皇帝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而是问韩爌道：“礼部尚书温体仁，不知道阁老如何看，他是否有入阁的资格？”
韩爌算是明白崇祯皇帝的意思了，就是让自己把位置腾出来，方便温体仁入阁。于是，他回奏道：“陛下，臣以为温体仁廉洁自律，才思敏捷，乃国之干才，入阁绰绰有余。”
崇祯皇帝点点头，这个韩爌还算是识相的，没有老糊涂：“朕也是这么想的。阁老回去后，写个奏章，明天在早朝给朕。”
韩爌明白这个就是崇祯皇帝今天叫自己来的目的，现在交易完了，圣是如意了，自己也落下了一颗提起来的心。算是双赢了。摆了，辞官归故里，颐养天年吧。
待韩爌退出去之后，崇祯皇帝感概的对一旁伺候的王承恩道：“还是云先生好啊，可以不和这帮子人勾心斗角，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朕不行啊！”
王承恩连忙开解道：“陛下乃天子，那些臣子岂能与陛下相提并论。”
崇祯皇帝笑笑，天子？人家云铮还是天界下凡的天人呢！
所以崇祯也没有再说话，看起了奏章。
……
再说云铮回到住处后，见到璇儿，跟她说了自己被封伯爵的事。
璇儿当然为他高兴，然而，璇儿记得公子说还要重新写奏章，她惦记着这事，就转身去拿文房四宝了。
云铮想起还有正事要干，于是站在黑板前，一边回忆着一边在黑板把军制改革的要点一条一条写出来，然后进行查漏补缺，等到该补充的地方都补充了，觉得没有什么遗漏了之后，对已准备完毕的璇儿说道：“现在我说，你写。”
璇儿乖巧的点了点头。
因为有了准备，这次的奏章一次就写成了，标点符号都没有错。
其实这次奏章语句都很简单，基本就用到了逗号，句号，分号之类最基本的几个符号而已。璇儿又心灵手巧，自然就不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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