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吃白喝

虞末把不同的果实喂给它，它也照单全收，抱着果实的表皮啃咬，不一会便吃了小一块。
小毛球没有出现异常反应。
也就是说，这些果实大部分是没有毒性的。也许是虞末不间断的投喂行为使它养成习惯，在他收回手的同时，毛球抱住了他的手指，牙齿轻轻啃咬他的指头，酥酥痒痒。
“这是……饿了？”虞末盯着这团小生物，将它从手指上拎开，它的四肢在空气里不断挥舞，发出细细的吱吱声，“已经没有吃的喂你了，你难道吃不饱吗？”
为了一口吃的简直不要命，它全然没感觉到眼前这个庞大人类的威胁，哪怕他纯粹是把它当做实验工具，小毛球也还是声嘶力竭地发出不满的叫声。
吵到虞末的耳朵了。
它仍然死死勾住虞末的袖子，朝他“索取”。
虞末忽然想到什么，他将先前准备的驱虫植物混合在食物里，挑起一点喂到毛球嘴边，它果然开始大快朵颐，圆滚滚的身子朝着他的手掌拱去。
这种植物是有一定毒性的，虞末并不介意做一些尝试。
食用之后，小毛球的白色身体开始抽搐，从口腔里源源不断吐出嚼碎的绿色残渣，连带着吐出鲜红的血液，肚子一翻，到最后气息渐弱。虞末按了按它的身体，四肢僵硬。
想来是是死了，也证明它确实不具备毒物抗性，若是它食用了没有大问题的食物，对体量更高大的人类来说就是可食用的。
但很快虞末的目光再次落在僵硬的尸体上。
绒毛里探出的小爪恢复知觉，猛地弹动，随后这只“死去”的动物就像抱成团的百足虫重新舒展开来，哪里还有刚刚那副痛苦挣扎的模样？
它翻个面，朝虞末“骂骂咧咧”。
尖锐急促的叫声，狠狠冲向虞末的手掌。
“吱吱！”
它围着虞末锲而不舍地发出骚扰的叫声，发泄自己的怨气。虞末丢了颗果子，它便停止自己的“报复”，忘了深仇大恨，腮帮子满满鼓起，在糖衣炮弹里不亦乐乎。
“没出息。”虞末动动指头，就将它弹了个四脚朝天，它像个不倒翁一样，柔软的皮毛贴在地面，顺着力道又爬回果实旁边。
等到吃完整个果子，它也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它大概赖上虞末了。
为了白吃白喝，反正也不会被毒死，空空的脑容量只剩下吃饭这件大事。虞末盯着自己袖子上扒拉的白色团球，它正在奋力往上爬，它的动作总是笨拙，好在最后摔了几跤，如愿以偿爬上虞末的肩头。
刚刚那种“复活”是它本身的能力吗？还是说只是侥幸？
他进行第二次尝试，也并不在乎自己的行为是否像个丧心病狂的反派，加大了毒物的剂量，喂给贪吃的毛团。
如果它真有“不死之身”，大概就是最好的试毒工具。
第二次的毒性比上一次发挥更快，毛球的反应也更激烈，它在虞末的手心上翻滚，皮毛炸起，随即断了气。虞末计算起它复活的时间。
在第三分钟，小毛球完全恢复生机，活蹦乱跳。
和他料想一样。
虞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进入游戏后第一个真心的微笑，有了小毛球的存在，他们在野外生存的概率将会大大提高。他甚至愿意伸手抚摸它的背部，吃饱喝足的小毛球翻滚露出肚皮，任由抚摸。
它竭尽心思讨好虞末，就为了那一口吃的。
……
以防万一，营地里也准备了部分“武器”，几根削尖的长矛，沉重结实的木棒，这是用来预防野兽袭击的重要手段。虞末不指望能够发挥多大效用，聊胜于无。
他们在附近也有发现大型动物的踪迹。
两三种动物，一种类似画册里的渡渡鸟，不过有长长的尾羽和布满牙齿的喙，它笨重拖地的长尾巴使它成为优先猎取的存在；披满鳞甲的“鹿”，表面的坚固程度就算用长矛也很难伤到它，何况它拥有四条擅长奔跑的腿。
它们的味道好极了。
捕捉到的未知鸟类富含脂肪，口感细嫩，尤其是炙烤后香气扑鼻，鸟腿上肌肉饱满，一口咬下，肉汁充满整个口腔。
剩下的内脏部分虞末收集起来，可以用作饵料捕捉鱼类，而羽毛部分，则成为制作保暖衣物与被子的重要材料。
小毛球趴在虞末的手边，啃咬着比自己个头足足大两倍的禽肉块，它似乎还是个杂食动物，对于食物接受度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