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间屋子，两个女孩

屋内一下子安静了。
赵洁望向萌娜，对方也望向她，然后两人一起看向姜羽。
姜羽这会儿感觉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他一脸无辜地盯着天花板，心想要不是自己知道她们其实都挺单纯的，这时候恐怕还真容易产生出什么误会来……
“……谢了，但我还是想自己出去逛一下，——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姜羽想了想说道。
赵洁和萌娜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了惊喜。十几秒种后，姜羽怀揣着一张手抄的采购清单出门了……
他从狭窄的楼梯下到一楼，然后走出老旧的楼道，站在看上去有些陌生的街道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来自十年前的空气。
街角不远处就有家便利店，他一边挑着自己需要的东西，一边随意地跟老板聊着，比如店里的生意状况，以及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闻。
正当他拿起一大盒酸奶的时候，却忽然被老板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内容给吸引住了——
“听说了吗，城邦博物馆里面，据说之前遭了什么不洁的东西……”
姜羽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缓缓地把酸奶又放回了原处，装作漫不经心地应道：“……没听说，怎么了？”
“这酸奶没过期，新鲜得很……”老板瞄了一眼他的动作，先是赶紧澄清了一句，然后笑着说道，“就是一件展品，好像是会让人变成什么邪神的信徒之类……不过要我说，这纯粹扯淡，——要相信科学嘛。”
“……嗯，要相信科学。”姜羽点点头，然后又问道，“有没有说具体是哪件展品？”
“还能是哪件……”老板瞥了他一眼，“听你的口音，你应该是本地人啊，居然会不晓得，关于七星堆遗迹里出土的兽首的传闻。
——当然这些都被辟谣过很多次了，要相信联合政府嘛！”
姜羽仔细回忆着小时候看过的新闻，他似乎对“七星堆”、“兽首”这些词有些印象，但又极其模糊，于是再一次开口问道：“我刚从外地读书回来，所以不大了解，您能详细点说说吗？”
“这有什么好详细说的……”老板却是不大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是喋喋不休地教育起了对方，“你们这些人啊，趁年轻就要多努力，不要总是关心这种无聊的话题。
——难道说，这年头，你还认为，年轻人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份不用加班的好工作？不会吧……”
“……”姜羽赶紧打断了对方，并同时把刚才挑好的东西摆在了对方面前，“……您说得对，要不先结账吧？”
“……好咧，一共218，要塑料袋的话还要再加1块……”
“……要。”
快速地付完款，他立刻像逃跑一样离开了。
等回到赵洁家的老宅，姜羽便把这件事情跟萌娜讲了。
而被支开的赵洁，同时也在另一间房里大声地抗议着：“这不公平！凭什么就不让我听啊？虽然我不是你们异常管理局的人，可现在我和你们一样也被困在了十年前啊……而且这里还是我家的老宅！”
“我觉得她这话说得有些道理……”小萌娜想了想，认真对姜羽说道，“现在我们也算是一个整体了，有什么消息的确也应该让她知道。”
“……也行。”姜羽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站起身来，把赵洁从另一间房给请了出来，不过这会儿对方还是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我要喝热可可……”赵洁气鼓鼓地说道。
姜羽有些无奈地把刚买的热可可给递了过去。
赵洁用手捧着杯子，手心里传来的温度似乎刚刚好。——她瞪了一眼姜羽，感觉现在又没那么生气了。
“那我们从头开始再捋一遍吧……”萌娜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二人，认真说道。
赵洁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关于七星堆兽首的传闻，在这个年代应该算传播得比较广了。”小萌娜托着腮，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么说来，不合理的地方就出现了。
——我们对小时候的这个传闻，印象都十分模糊。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受到某种影响的原因？”
“便利店老板不是说，已经辟谣了么……而且你十年前才多大？”赵洁却没想这么多，反而是对萌娜的年龄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小萌娜瞥了她一眼：“……反正成年了。”然后她又看向姜羽，似乎是想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些分析和启示。
不知为何，作为一名高级调查员，她有时候会下意识地依赖对方，即便他只是一个新人。
“这是个比较靠谱的推测……”姜羽也是认真地思考着，他又看向赵洁，仿佛是在斟酌着词汇，“……如果一个谣言传播得特别广，那即便是最终辟谣了，也不会让人们回忆不起它，所以你刚才的理由……不是特别……让人信服。”
说完这些，他又想到，城邦博物馆，或许可以作为一个切入点。——如果七星堆兽首当真有问题的话，那这家博物馆，一定早已经闭馆了；退一万步说，即便是仍旧正常营业，那也可以借参观的名义入内调查。
姜羽立刻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意思是我们……要去看七星堆兽首，是吧……”赵洁脸上表情又是兴奋又是紧张，“……那个，门票你请么？”
“……这是件很严肃的事情，所以你就不能提些正经的问题么？”萌娜无奈地看了对方一眼，“比如说，从博物馆回来后去哪吃饭……”
赵洁点点头，满是期待地看向她：“去哪吃？”
姜羽：“……”
他忽然觉得，当一间屋子里有两个女孩的时候，画风总会在不经意间往某种奇怪的方向去了……
没想到就在下一秒，一旁蜷着的小黑猫忽然跳到了自己的身上，紧接着，眼前竟是出现了精神世界中的圆形大厅，——在他面前现身的果然便是克洛莉娅二世。
姜羽大感意外地望向这位女王，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这时候会出现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
“……请您宽恕我的擅作主张，‘伟大而至高的深渊罪孽圣王’，您现在需要我帮您捶捶腿么？”克洛莉娅二世小心翼翼地开口了，“……这样我就有时间，和您聊一聊关于七星堆遗迹，我所了解的那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