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欢宴

萌萌家。
舅奶奶在厨房忙活个不停，萌萌百无聊奈地支着下巴，她身前的作业已经写完了。
看见陶禾进来，孩子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哥哥，你回来啦！”
“我身上可都是鱼腥味，”陶禾轻轻避开跑上来的萌萌，从身后拿出一袋鱼，是用塑料袋装着的，“喏，你看，哥哥给你带的鱼。”
“哇！”萌萌打开袋子，里面的鱼儿扑腾出几朵水花。“还是活的哎，谢谢哥哥！”
“喜欢就好。”
舅奶奶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的画面十分温馨：青年脸上挂着笑容，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宠溺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女孩踮着脚，探头看着塑料袋里东西，脸上是好奇和兴奋的神色。
“哥哥，这是什么鱼呀？”
“马口鱼。”陶禾看一眼萌萌指着的那条鱼。
“那这条呢？”
“也是马口鱼。”
“这条呢？”
“还是马口鱼。”
“怎么都是马口鱼呢？”萌萌疑惑道。
其实袋子里还有不少白条子的。
“因为马口鱼好吃呀。”
“啊？”萌萌瞪大了眼睛，片刻后，她小声道，“可不可以不要吃？”
陶禾笑道：“那你要问奶奶了。”
女孩抬头，正看到厨房门口的老人。
“奶奶，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吃鱼？我想把它们养起来。”
舅奶奶慈祥地点点头：“但是要你自己喂鱼，奶奶可不会帮你。”
“我会自己喂鱼的，”萌萌重复道，“不用奶奶帮忙。”
“那就把鱼养在水缸里吧。”
在过去，每家每户都有水缸，但随着自来水的普及，这些水缸失去用武之地，也就慢慢地闲置了。
陶禾把袋子递给萌萌，后者自己把鱼儿倒进水缸里，便趴在水缸边上，一边看鱼儿吞吐气泡，一边问陶禾：“哥哥，这些鱼儿都吃什么呀？”
“嗯，”陶禾想了想，“小昆虫、玉米、米饭，大概就是这些吧。”
“噢。”萌萌点头，继续观察游来游去的鱼儿。
这时，舅奶奶从厨房里提出一桶菜籽油。
“小禾，这是你拿来的吧？”
“啊，对。”陶禾苦笑，“那个时候您在睡觉来着……”
“你这孩子，总是乱花钱。”舅奶奶责怪道，“姚林家买的吧？他那里卖的可贵了，快拿去退了。”
“您老就留着吧，其实也没花多少钱。”
“家里还有不少呢。”
“那放着以后再用呀。”
两人争执许久，最后舅奶奶还是收下了。
看得出来，老人挺开心的，不是因为那桶油，而是别的东西。
“舅奶奶，我们弄了不少鱼，准备在伟哥家做，您和萌萌也一起去吧。”
女孩在旁边悄悄竖起耳朵。
老人摆手，“我就算了，你带萌萌一起去吧。”
“那行。”陶禾没有勉强，“萌萌，要和哥哥一起去吗？”
女孩马上跳起来，“要，我要去！”
“那等我去换一身衣服。”
陶禾牵着萌萌进门时，伟哥正在厨房里看着一盆洗净的鱼发呆。
“叔叔！”
伟哥露出苦笑：“我是哥哥……”
“伟哥在干嘛呢？”陶禾道。
“你总算来了。”伟哥诉苦道，“鱼交给你了，我都快饿死了。”
“得得。”陶禾挽起袖子，拍了拍萌萌的头。“萌萌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