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嫌命长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洛叶双手握拳，盯着暴打顾客，满脸嚣张的汉子，体型瘦削，五短身材，右脸有黑痣，算是记住了。
许奇将顾客驱到院子边缘，有人忍不住嘟囔，就将其一脚踹飞，打得头破血流，吓得其他人跟鹌鹑似的，哪怕人数众多也不敢吭声。
“魏少，您坐。”许奇清完场，搬张凳子摆在院里，弯腰请水晶链壮汉坐下，又叫嚣道，“服务员！八杯咖啡，冰的！”
女服务员早吓破了胆，但又不得不听，赶紧跑去准备，手忙脚乱还摔坏了两个杯子。
欺人太甚！
洛叶瞧得火冒三丈，但心知贸然出手，只会惹来更大麻烦，只能暂时忍耐。
鸭公嗓道：“堂哥，你咋不上？教训他们，在老板娘面前表现一下。”
“别乱说话！他们是西忠厂的人。”傲娇男捂住他的嘴，“瞧见没，那壮汉是厂公魏忠的第八义子，就叫魏八。他代父来清江城当土霸王，谁敢惹啊！”
“可你刚才不是骂得挺凶？”
“嘴瓢不可以？这敢做了，还不给人说几句？”
“得，你赢了。”
两人胡扯间，女服务员做好咖啡，战兢端着咖啡上前，被许奇催促着：“快点，天热！”
魏八半躺在摇椅上，瞥见女服务员过来，没有去接咖啡，反倒拉住她的手，笑道：“妹子，长得不错嘛。多少钱一个月啊？给一个数，以后哥养你。”
“啊，放手！”女服务员满脸通红，“我有男朋友了！”
“让他滚，以后你是我的。”魏八用力一扯，将女服务员揽入怀，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乱摸。
啊！
女服务员惊叫不止，恐惧害怕交杂，慌忙间拿起咖啡，闭眼泼了过去。
噗！咖啡落在脸上，沿着水晶链渗在衣服里。
许奇大怒，冲过去扯住女服务员头发，狠狠拽在地上，一巴掌甩她脸上，怒道：“我去你的！魏少看上你，那是你的荣幸！你敢反抗，嫌命长啊！”
魏八拿起纸巾慢悠悠擦拭，随意道：“先打了。”
一声令下，七个大汉同时动手，操起椅子砸，抡起拳头揍，打女服务员跟打沙包似的。
砰！啪！啊！
惨叫声响彻院子，女服务衣不蔽体，满脸鲜血横流，无力趴在地上，只剩下喘气的份儿。
满场顾客看得惊悚，有人忍不住想劝说，立马被同伴捂住嘴：“找死啊！你嫌命长啊！”
“敢帮忙，想想你家老婆孩子，被西忠厂找到灭门，谁会来帮你。”
鸭公嗓低声道：“你真英明，咱惹不起啊。”
傲娇男道：“那是自然。谁敢反抗西忠厂，那不是傻子吗？”
句句劝阻入耳，洛叶心中火烧，双手青筋暴露，也想以此说服自己，可如果人人皆看客，那往后谁会伸手相助。
别人旁观，洛叶想忍，终究是意难平气难消。
他看向许奇，心思急转间冒出一个大胆想法，当下拿起杯子怒摔地上：“够了！住手！”
众人齐刷刷看过来，魏八等人满脸不屑，满场顾客啧啧摇头，有人叹气道，“无了，这人得死，又一个白送的。”
“堂哥，你看真有傻子。”
“装英雄，真有白痴啊。”
满场皆看客，唯一人逆行。
洛叶刚走出大堂，许奇跑来扯住他衣领，喝道：“你小子谁呀，敢当出头鸟？想过你家人死活没有？”
洛叶脸色平静，贴近许奇耳语道：“一路向西，忠义难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