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小年

暮色，山海关的城门下，夏阳看着李自成轻快的上了马。
“此去京都，万事注意。”夏阳平静的嘱咐着李自成，此刻他倒是真的将眼前这认识不到一天的大汉当做了自己的朋友。
“哈哈哈哈哈，等你什么时候到了元婴，你就知道爷的猖狂咯”李自成浑不在意京都的风波，反倒是笑呵呵的开起了夏阳的玩笑。
“放心，很快。”夏阳平静的话语传出。
李自成诧异的看着夏阳，什么情况，谁给他的自信？
刚想开口嘲讽面前这似是无知的少年，却又想到他这诡异的练气期实力，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
“后会有期！夏镇守！”
“唏哩哩”李自成抛下一句告别后便随着奔腾的骏马很快的消失在了夏阳的视线里。
“后会有期。”夏阳看着李自成的背影轻声说道。
少年转过了身子回到关内，半晌过后，山海关的城门轰的合上。
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在夜色中不停的打着摆子，嘴巴里面似乎还一直在喃喃着什么。
“快到了，快到了”
“你不能死，你死了，爹娘还有安北城那么多人的仇就没人报了”嗫嗫嚅嚅的童声在一片暮色里晃悠。
王年不知道前方是否有着娘亲面带希望说的那座名为山海关的人族巨关。
也不知道山海关后是否有着他们安北城万人牵挂了百年的人族圣朝。
在王年小的时候，他听过爹娘很多次的教晦：
“小年啊，其实我们还有你都是了不得的人呢！”
“哈哈哈哈，你娘说的没错！我们安北城！个个都是人族的英雄！”
“你以后，也要在安北城当人族的英雄哦，到时候皇帝会给小年大大的官呢！”
那时候，他还他以为爹娘都是英雄，安北城的人们也都是英雄
也期盼着会有皇帝给他颁个大官，更期盼着爹娘口中所说的那人族盛世。
直到他慢慢长大，他也开始跟着爹娘去参加葬礼，只是葬礼似乎越来越多，到最后，甚至趋近于每天一场。
在一天晚上，他终于忍不住问爹娘：
“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阿叔死掉呀？他们的墓碑上为什么也没有名字呀？”
他的爹娘互相对视了一眼，给出了他当时没有听明白的答案：
“其实阿叔们没有死去呢，他们也是有名字的呢，他们都叫安北城”
王年也记不清他当时的疑问了，只知道那天之后，爹娘再也没有带他参加过其他人的葬礼。
再后来他大了一点了，他爹似乎也就渐渐的不在陪伴他身边了，而且每次见到他，他脸上似乎总挂着忧愁。
王年曾问过很多次娘亲：“爹爹去哪里了呀，为什么一直不回家呢？”
娘亲却好像总是敷衍他，所以他渐渐的也不再问了。
王年也大了，每次想和朋友出城去玩，却总被阻拦住，他也似乎明白了城墙外好像有什么
所以他不再去问爹娘这一切的原因，他好像明白爹爹去哪里了，只是他还不明白爹爹去干嘛。
直到有一天他在熟睡中被娘亲急促的推醒拉了起来，他来不及问为什么，只看见爹爹浑身是血的站在门前
他被娘亲抱在怀里，和爹爹一起在夜色中疯狂奔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