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记忆错乱？

七月的江陵市，哪怕是在清晨，天气也有些炎热。
客厅的老式吊扇“吱呀呀”地响着。
可秦悦此刻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笑眯眯的禾歌却觉得后脊发凉，大热天的冷汗直冒。
“你、我、你……”
他结结巴巴了半天，却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利索。
“小禾，你先陪你伯伯看会电视啊。”王秀芳和颜悦色地和禾歌说了一句，再扭头看向自家儿子时，已经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喝道，“你跟我过来！”
……
秦悦站在厨房里，视线还是一个劲地往客厅那边飘。
禾歌正坐在客厅里陪秦爱忠说着话，虽然听不到两人聊了些什么，但是他在厨房都能听到老秦同志时不时的笑声。
“……和你说话呢，你听着没有？”
正在数落儿子的王秀芳见秦悦走神了，眉毛当即就横了起来。
秦悦这时才回过头，看向王秀芳说道：“妈，你确实……她和我从小就认识？”
王秀芳很肯定的说道：“那当然，人老禾电话都打来了……”
“妈，以前大院里的叔叔伯伯就没有一个姓禾的！”
“说什么蠢话，就住斜对门的老禾啊！和你爸以前都在自来水厂上班的，二三十年的老交情怎么可能没有？”王秀芳却说得很是笃定，“再说当初你带人小姑娘去河里玩，装被水淹了，要人小姑娘给你做人工呼吸，骗小姑娘跟你亲嘴你忘了？”
这小时候的糗事被翻出来，却让秦悦脸都绿了：“妈，你记错了。”
“呵，全大院都知道……”
秦悦不吭声了。
王秀芳有点唏嘘：“你爸从国企退下来都得十来年了吧？你和小禾这么些年没见了，认不出来也正常，我上次见面也没认出来。”
“对了，你不是做那个啥……啥挨批主么？在网上发视频的？人家小禾说是看到你网上的视频了，感觉就是你，跟她爸问了咱这儿的地址过来看看，又不敢认你，结果就被你当跟踪狂拉局里去了，可真有你的啊！”
“一会给人好好道歉，知道不？”
王秀芳也看向客厅那边的禾歌，忍不住说道：“小时候跟个小豆芽菜似的，没想到长大了这么俊。儿子，这可是送上门的好白菜……”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秦悦心中不断地否定着。
虽然王秀芳说得言之凿凿，虽然父母没有一个看出问题。
但是他记得很清楚，自己的青梅竹马是个姓李的小姑娘，而且已经出国十几年了，早就断了联系。
而且在王秀芳的回忆里，禾歌是比他小两岁的青梅竹马，可秦悦清楚的记得他昨天读取过禾歌的信息，虽然大多数都是问号，可唯独年龄那一栏，赫然写着“29”岁。
也就是说禾歌比他大五岁，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会被他骗亲小嘴的青梅竹马？
这女人……他根本不认识！
……
“别在这碍眼，去客厅坐着，昨天的事好好和人家小姑娘解释知道不？”
秦悦被王秀芳从厨房赶到了客厅。
他坐在沙发边上一言不发，听着禾歌和秦爱忠聊着以前大院的事情。
秦悦深深地看着禾歌，眼神之中满是凝重。
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父母对禾歌的身份一点怀疑都没有，但他不敢去戳穿禾歌的身份。
目睹了昨天治安所的那一幕之后，他已经笃定这女人是个怪物。
他害怕戳穿了禾歌的身份之后，她会对自己的父母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