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见

很快，老陈端上了一大盘红烧肉，他满脸欣慰地坐在陈望身边，“快吃吧儿子，在医院里你肯定是受苦了。哎，安雯那孩子确实是死得惨，你想开点，这都是命……”
他一边絮叨着，一边给陈望夹菜。
但陈望满脑子都是乱糟糟的思绪。
他还是分不清，父亲的这些明显的爱到底是AI的逻辑运算在驱动着他的行为表现，还是真实存在？
“咚咚咚——”
砸门声响起，老陈竖起食指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他脸上满是紧张和惧怕的神色。
陈望摇了摇头，然后利用终端给门禁发送了开门的指令。
门开了以后，三个大汉一拥而入。
为首的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九，肌肉隆起，大花臂大金链，大光头。
他呲着牙冷笑：“你儿子出院了？我们的钱呢？赶紧还钱！”
老陈连忙挡在陈望身前，“我儿子刚好点，你们别刺激他！我们出去说！”
“你儿子好没好关我们屁事！欠账还钱天经地义！”大汉从裤兜里摸出一把匕首，“今天要是再不还钱，老子就给你放放血！”
陈望皱眉，“爸，你借高利贷了？”
老陈叹了口气，“是啊……二院是整个科隆最好的精神病医院，诊金高昂。哎，都怪你爸窝囊，一辈子没什么本事，不去借钱的话，二院怎么可能收治你呢。不过你放心，我的补习班最近还行，又多了几个孩子……”
“哈哈！多了几个孩子，瞧你这话说的。”大汉冷笑，“多几个孩子又什么用？连本金都不够吧？利息呢！”
“我爸欠你们多少？”陈望站起身，来在大汉身前，“我给你们。”
“啊——小望，你哪来的钱？”老陈简直难以置信，他企图再用身体挡住陈望，但被陈望拦住了。
“你爸连本带利欠我们82万，你现在还清的话，给你抹个零，给80万吧。”
“这是什么账！”老陈大喊，“我只找你们借了20万！这还不到一个月！”
陈望瞥了一眼大汉，“我做了80万的预授权，你现在可以凭借授权码转账了。”
大汉愣了愣，当他看清楚视网膜上投射出来的授权码时，不禁也是惊了。
“哟，臭小子，还挺有钱啊，这次算你们走运。”
他带人准备离开，但却被陈望拦住。
他说，“钱你们拿走了，但我还有个嘱托：请你们自己下楼，自己找个货车撞死。”
大汉显然不在意，但既然钱到了手，那就没什么其他可在意的了，那三个混蛋骂骂咧咧地下楼离开。
陈望拉着父亲的手来在窗口，“看着。”
老陈不知所云，但他还是按照儿子的话盯着楼下——在他的理解里，儿子的神经病显然还没完全好。
但接下来的一幕……
那三个大汉下楼以后，傻愣愣地站在路边，一直看着车来车往。
直到有一辆满载着汽车的拖车驶来时，这三个人突然间跟疯了一样冲了上去，直接就被大货车给卷入了轮下，被压成了肉泥。
老陈呆了。
陈望说，“我修改了他们的故事线。”
老陈呆呆地看着儿子，满眼都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