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希望

电梯声响起。
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留着莫西干头，鼻子上穿着鼻环的男人走了出来，他手里提着一根棒球棍。
“又是你们？”他大笑，“上次没玩成，这次你可就跑不了，小妞！”
陈望深吸一口气。
一个月前，就是他在餐厅砸碎了安雯的头。
那时的陈望三拳两脚就被这个混蛋给打翻在地，眼睁睁地看着安稳的头碎裂在自己咫尺之遥的眼前，哪怕现在他知道了真相，他也还是忘不了当时遮住了他双眼的鲜血和刺眼的心智球。
“救命——！”安雯惊声尖叫，“陈望，快救救我！”
就连她此时的尖叫和惊慌，都和一个月之前一模一样。
陈望明知道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他们就好像都是演员一样在做戏，但心底的愤怒他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仇恨的火焰驱使着陈望上前一步，横身挡在安稳跟前。
他冷眼横眉，怒视着“仇敌”。
莫西干男毫不在意，直接抡起棒球棍就砸在了陈望的肩头——但在龙鳞化身的庇护之下，陈望只是感知到了一点点的冲击力。
他纹丝不动。
“哟，蛮厉害嘛。”
他又抬起球棍，以更大的力气砸了下来。
这一次陈望抬起了手臂，直接架住了球棍。
不但他的手臂上龙鳞迭起，就连他的手都化成了利爪。
“虽然我知道你只是个演员，但是啊……你的行为我还是无法接受！”
咔嚓！！
陈望一挥手手臂，锋利的利爪直接撕碎了他整个胸膛，内脏一股脑地流了出来。
“里昂，满意吗？”
陈望脸上露出嗤笑，“你成功让我感受到了情感上的怒涛。但这就是你的拷问吗？”
“不，才开始。”
虚拟屏幕中的里昂打了个响指，“安雯小姐，我允许你脱离克雷伯系统。现在，你将摆脱所有的故事线限制，成为真正自由的个体，祝你好运——”
巨型的、白色的克雷伯控制终端，侧面的开启了一扇门，从里头走出一只陈望曾经见过的维修机器人。
它手里拿着手术刀，来到了再次陷入石化的安雯的背后。
“你要阻止吗？”里昂问陈望，“你在渴望着什么吗？”
陈望陷入了巨大的纠结之中，他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决定。就像里昂说的那样，这是他给出的抉择。但是这个抉择对于陈望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沉重，太过于难以决断。
里昂似乎很满意，屏幕中的他把目光落在维修机器人的身上，“动手吧。不过，陈望，你其实应该感谢我的宽厚，毕竟我没有用你的父亲来拷问你。”
“我修改了我父亲的故事线，他已经离开了科隆城寻找隐居之地了。”陈望的身体还是僵在当场，但思维已经重新恢复了活跃，“你是说，你早有预料？”
“嗯。你的权限来自于我，你对系统进行的任何操作都会留下日志，如果我想复原的话只是一个指令的事情，但我没有。”里昂打了个响指，“这不是威胁，但你可以理解为威胁。”
就在此时，陈望的脑海之中突然传来一阵不属于自己的精神波动，那种古怪的感觉十分诡异：
（我是11号先知花满城，正在通过精神链接跟你对话。陈望，你父亲已经离开了科隆，而且我们已经取下了他连接克雷伯的通讯模块，现在他是自由个体。）
陈望也传递了一个思维波动：（我不信任你。）
花满城：（无所谓哦，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哈哈哈。）
维修机器人从安雯的后脖颈取下了通讯模块，然后用灵巧的高温弥合枪将她的皮肤修复。
里昂最后看了一眼陈望，“巴别塔是所有的希望汇聚之地，你会有自己的判断。现在，你可以行动了，无论是砸了这里也好，删库也好，我不会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