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动身前往

林逸用着早膳，虽然菜品单调，心里却非常感动，只觉稀饭美味无比。
他吃完东西，端起碗筷出门，准备送去灶房。阮山茶见状跑过来要抢，急道：“少主，这些杂活请交给我。”
“那怎么行？”林逸皱眉拒绝，顿住脚步，“你也别叫我少主。”
阮山茶迟疑地开口：“那叫您……主人？”
“这更不行！”林逸被她气笑，反问道：“喊我哥哥不好么？”
“奴婢没有资格。”阮山茶诚惶诚恐地垂下脑袋，两眼紧盯自己脚尖，声嘟囔：“而且，我喜欢这么称呼。”
“为什么？”林逸惊道。
“像是变成了你的人。”阮山茶面带微笑，但眼神里暗藏惧意，“这样，您就会保护我。”
两人走进后厨，林逸转过身问：“阮，你因何成为侍童？”
“回禀少主。”阮山茶屈膝行了个礼，缓缓道：“女出生在北方农村，六岁那年恰逢旱季，幽国南下侵略，抢走了粮食，还放火烧光农田。爹爹带着我们姊弟逃难，娘亲却被大幽军俘虏。”
“我们跟着难民逃至边城，守关的士兵怕队伍里有奸细，便把我们安排在城下。过得半月，大幽军骑马杀来，奴婢远远看见俺娘被剥光了衣服，绑在冲车上攻城。”
“咯啦！”林逸捏碎了瓷碗，寒声问道：“后来呢？”
“大幽军用云国的妇孺当肉盾，冲向城门，守军不忍放箭，直到一位将军登上塔楼。”
“哪位将军？”
“我不认识，但听士兵们高呼他为征北王。”阮山茶侧目回忆，噙着泪：“征北王拉开一张巨弓，箭似连珠，射死了所有肉盾，再率悲愤的守兵出城反击，一战击退北幽军，斩首无数。”
“事后，他亲自接我们入城，举城吊丧七日。而我们则跟着爹爹流落到内地，风餐露宿，食不果腹。爹爹实在养不起我们俩个，只好卖给富贵人家为奴。”
她抹掉眼泪，又：“我和弟弟在府中当差，虽然生活艰苦，但过得也还算踏实。可好景不长，奴婢冒犯了姐，连累弟弟一起被扭送入狱。”
“扭送入狱？”林逸讶然道，“你犯了何事？”
阮山茶：“姐她脾气坏，总是欺负我弟弟，举止越来越过分，有一次还把他推进河里。奴婢看见就冲上去和她扭打，那群家仆便将我乒，用麻绳绑住押至官府问罪。
再后来，钦差老爷经过本镇，特赦了我们姊弟，一路带上枢峰。”
“你们身世竟如此凄凉，难怪阮这么懂事。”林逸由衷地感慨。
阮山茶：“我听闻灵官抗衡北幽，外拒邪魔，奴婢愿为少主做牛做马，誓死效忠。”
“你这几句话讲得像模像样，到底在哪学的？”林逸灿然失笑。
阮山茶脸蛋一红，嗫嚅着嘴唇道：“奴婢常陪姐听戏……戏里的武将都这么。”
林逸笑道：“阮想当武将？”
“想！”阮山茶拔高音量，露出满脸喜悦，“少主能教我吗？”
“现在不行，等你长大点再。”林逸摸了摸她脑袋。阮山茶眼神失落，忙问：“少主怕奴婢吃不了苦？”
林逸道：“我马上要出远门，短时间内回不来，所以没法教你。”
秦柔急了，在他脑海里：“公子答应便是，先教两招，让她在家慢慢练习。我瞧你就是气！”
林逸心道：“第一，我若想收徒，得先获得洛师父和圣女的同意，此乃规矩第二，她从北边来，我暂且信不过。”
接着脑海中浮现出与千面对话的场景，秦柔顿觉恍然：你怀疑她是魍魉所化？
有可能，所以我要多观察几年。
林逸暗暗想着，回过神看向阮山茶：“阮，别喊少主了，我受不起。”
“不。”阮山茶摇了摇头，语气坚决，“叫哥哥太普通，少主才威风。”
林逸正在犯愁，阮谷粟突然从后院里走进门，捂着肚子：“姐姐，我好饿。”
“你还没吃饭？”林逸奇问。
阮谷粟道：“桶里的水已经用光啦，半锅稀饭仅够少主和您的朋友。”
“吱扭……”任定北推开房门，端着稀饭来到后厨，搁下碗道：“我就尝了一口，若不嫌弃，就让他们吃吧。”
项、邵二人跟着出门，转进厨房，纷纷放下碗筷。邵雁菱耸起肩：“我怕长胖，一般不用早膳。”
腹中却咕咕直剑
“咳咳！”她略显尴尬，扭头走向大门，挥手告辞：“我还有晨课，去晚了师父会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