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切都在计划当中

夜幕落下，落地窗外，灯光闪烁。
陈凡坐在窗边，一边看着窗外夜景，一边滋遛滋遛的嗦面。他旁边站着顾清，表情欲言又止。
“清姐，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去赵宝山那边？”陈凡问，
顾清点了点头：“你回来不到2小时，赵宝山就电话联系说募资份额已经满了，很难不让人产生一些微妙的联想...”
“比方说，PY交易之类的，是吧？”
顾清嗯了一声。
陈凡将碗里的面滋溜干净，放下碗擦干净嘴唇后才说：“我原本是想收回原本许诺给他们的卖的并不怎么好的私募份额，结果你也看到了，起到了反效果，反倒激发了他们坚定上我这条船的信心。”
原本赵宝山已有所意动，只要再谈下去，未必不能成。奈何有赵婧珂这个不稳定因素在，最终功败垂成。
“刚开始我就很好奇你为什么非要募资50亿，按理来说公司账面是不缺钱的，也犯不着初入股市就闹这么大动静。现在我大概能明白了。”不理解也就罢了，想明白顾清才觉得可笑。
目前金融这个圈子里能像陈凡这样把外围市场当做提款机的，他还就真是蝎子拉粑粑独一份，其他人入场之后多半生死难料。
这倒不是她刻意贬低自己人，实际本就如此。有人总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手，结果就是自视甚高，被割韭菜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她都忍不住悲哀了，为什么不正视对手呢？凭借主场优势跟人干架五五开有什么可骄傲的，就不能练好内功主动走出去吗？
这不，好不容易出来一个星火内功深厚，资本剑法也是一绝的人，人家不仅没嫌弃在跟资本内功大成，资本剑法也是独步天下的华尔街干架时被自己人偷袭的事情，还想着传授星火神功给大家，结果过来撑场子的却没几个，这未免也太讽刺了。
“哎，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感慨归感慨，顾清对于陈凡的做法还是略有迟疑，“陈总，你就真舍得让机会给他们？要是到头来遇到麻烦一分力不出，岂不是白白给他们打工了？”
“不会。”陈凡摇摇头，眉宇间充满自信，“几百万或许有人不以为然，可当这笔钱变成上千万，对人的意义还能一样吗？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有些人对这句话的认知可比我们重多了。”
他看的可真准！
顾清心想，几百万可以变成几千万，那几千万是不是就可以变成几个亿了？只要有一个人这么想，那么其他人就都会这么想，因为欲望永无止境，每个人都想赚的更多。届时如果有人阻拦陈凡赚钱，不消他动手，有的是人自告奋勇的出面去搞定。
“你说，那时候他们会把我当成什么？”陈凡唇角扬起。
“绝对会把你当财神供起来，还是日日夜夜高香不断，生怕你出事了的那种！”顾清说道。
“呸呸呸，你别咒我啊。”
顾清没理会陈凡的打趣，反问道：“陈总，你在决定募资50亿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些吗？”
“也不全是，有一些计划是没赶上变化的。”
“比方说，上船的人太少了，对吧？”
“我预计的是七层，结果现在只有三层。”陈凡叹了口气，“看来他们真的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这还不是你的动作太大太任性了，让一帮有着国资背景的机构下不了台，人家有所顾忌才不敢来！
顾清心里腹诽，却又惊叹于陈凡的手段。明明是开船前只能冷眼旁观的船长，只是表现的稍稍失去理智，就让一帮人产生了质疑心理，悄无声息的影响了其判断，断了其上船的念头。那上船的这些乘客最终是好是坏，还不是他一念之间？
想到这里，她吐口而出：“看来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咯。”
陈凡微微倾身：“感谢清姐夸奖！”
顾清见了不禁翻白眼，陈凡故意给外界展示出来的轻佻浮躁面孔可骗不过她。他人虽长得平平无奇，但若是没有三两三的本事，敢去外围市场去跟华尔街的那帮人厮混搏杀？
“走了，我要再不回去，你姐夫就该找上门来痛打你这个压榨工人的黑心资本家了。”顾清有些感慨的离开公司。
“路上当心。”
送人离开，陈凡收拾好外卖垃圾，直接进入交易室。
只见陈洁馨正在指点几人做超短套利，操作流畅的一批。即便偶有失误，却也无伤大雅。
站在旁边盯着看了一会儿，发现心思逐渐往自己这边飘，以至于犯错率渐高的陈洁馨，他笑着道：“我在这里就让你这么紧张吗？”
陈洁馨站起身，让开位置，重重点头。
陈凡问这话也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教了她跟葛蓝有一段时间，自然知道她们身上需要打磨的地方还有很多。只是眼下他并不打算出声，其中一方面原因是不合适，每一位交易员都有自己的工作职责，他不好打扰。另一方面原因是他要说的话，道理其实大家都懂，但听得次数多了就都不爱听了，所以没必要瞎卖弄，免得招人嫌。
可陈洁馨不肯干，来都来了，讲两句怎么了？没看到大家都眼巴巴的瞅着你吗？
陈凡一看，还真是如此。
交易员们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表情认真的把他给围成了一圈。还好现场没有纸笔，否则这些人速记的模样活脱脱就像是在写起居注。
见状，陈凡也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只好实际操作演练，跟一众交易员交流交易心得。
等过了凌晨处理好平凡一号私募基金申购通道关闭的一应事宜后，陈洁馨送他到楼下，还在埋怨他讲的太平淡，大家听的都不过瘾。
陈凡听的嘴角直抽抽。
太平淡！？
还不过瘾！？
嗯？真当这次的短暂交流会是演讲了!
他看过不少心理学、营销学、成功学的书籍，倒是不介意杂糅一番，像鹿老板那样摁住他们嘴，使劲儿往里边灌那一锅锅的迷魂鸡汤，并附赠一句：来，诸位大郎，我来给你们送福报了。
可是，然后呢？
除了让人听得热血上头，事后冷静下来发现是屁话外，还有个毛的作用？再说了，交流会的现场可是交易室，万一热血上涌，觉得自己很行，跟华尔街的那帮人干起来了咋办？他还要不要开公司了？
恨恨的瞪了一眼，告诫陈洁馨要在交易中心保持一颗平常心后，他径直离开现场，徒留陈洁馨愣在原地思考这话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