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这里是永恒之城

“所有的生灵啊，我名叫伊贡，在此厚颜代表我主，于此昭告——”
“在此，以乌洛波洛斯的名义，对所有种族、所有国家、所有生灵宣告，从今天开始，伟大崇高的罗珮·因腓尼斯大人将成为永恒之城唯一合法领主，这座城市自此将不再属于任何人，它属于至高的神灵！”
“神灵昔日誓言依旧奏效，所有愿意来此进行交易的种族和商人啊，只要遵守永恒的律法，遵循贸易的理念，此地永远欢迎来者！”
“神灵今日后语此刻起效，不论人类、兽人，亦或精灵或是其他种族，愿意贡献己力、建设城镇者，将会在永恒的城市得到最平等的对待，此地永远接纳来者！”
“神灵永远诺许这一期望，怜悯的目光永远注视着我们！”
“永恒的子民啊，时刻谨记，将这道名字铭刻在灵魂深处吧——吾主尊姓大名罗珮·因腓尼斯冕下，吾主尊姓神名乌洛波洛斯！”
“随我呼喊吧，各位！”
“万岁，万岁，因腓尼斯冕下万岁！”
“永恒的子民啊，宣誓你们的效忠吧，为冕下奉献你们的一切吧！”
伊贡于群众汇集之处发表演讲，将所有目光汇聚自身，振聋发聩的通告传向每个街道甚至角落，同时这个信息也以极快的速度向世界各地传播蔓延。
而永恒之城的各个地方，此刻，崭新的旗帜缓缓升起——
一尊名为乌洛波洛斯、永远永恒的衔尾之蛇！
…………
小查理其实并不小，要知道他已经二十多岁，外表也是一副年富力强模样。
之所以叫小查理，是因为街坊邻居自他打小就这么喊，久而久之他也就随便了。
查理居住在永恒之城，也就是过去的珈维克之城中的一个普通平民，就和圣尔斐拉世界绝大多数的普通人一样，日出而耕，日落而息，日复一日而又年复一年。
他活着并不是为了什么远大崇高的理想，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他没有妻子，没有子嗣，只是单纯不想离开这个世界罢了。
哪怕如此劳累、如此疲惫，也不愿放弃自己的生命，因为普通而平凡的日子其实也挺美好的。
他的家并不是什么富裕家庭，跟贵族更是沾不到边，不过却也比许多贫民窟真正赤贫的人还是要好上不少，所以只要劳作，还是能够填饱肚子活下去的。
过去珈维克之城的统治者是光明大主教，战神旗下的一支信仰，老查理这样的普通人当然是随大流了，一同信仰战神去了。
他是最早定居在珈维克之城的居民之一，在此已经生活数年了，也正因为如此才能与周围的人打好关系，他年幼的时候得到了不少关照。
他当初也是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前来珈维克之城的，初到这里时这里很是荒凉，遍地的废墟、漫天的硝烟。
不过还好以大主教为首的掌权者最先控制了这座城市，迅速利用法术打扫出一片区域为前来的人们居住，要知道不管在哪里，发展城市都离不开人口。
就这样平凡地生活了这么多年，查理虽然没有活得很精彩，但也算心满意足了，毕竟相比于他先前生活的那座领地，这里已经没有残暴的领主，以光明为首的各个教会和其他当权者还算不错了，最起码给予了他们这些普通人生存下去的权力。
不过这种平静的生活终于还是被打破了，珈维克之城很危险，这也是查理早就知道的，这里总会出现或大或小的战争，原因就是兽族和精灵曾经那份现在已经缄口的矛盾，不过这座城市有这么多贵族老爷，还有着传奇领域之人，也不会出现什么大风浪。
要知道整个圣尔斐拉大陆的传奇强者都没有五十之数，这也是许多人不辞万里逃亡来到珈维克之城的根本原因。
但就像童话那样离谱而又毫无根据，一件查理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发生了。
神明来了——
查理至今还能记得那天自己的惊恐，在千米高空之中，
一只他无法想象，无法形容，只能比喻成有山峰那么大的巨蛇出现在珈维克之城外，对着城市发动了攻击。
对方用无可比拟的可怕力量突破了城市的防护，天降烈火，不！那是神罚，这凄风苦雨的世界，将迎来神明的重塑——祂将城墙炸毁，让房屋塌陷，让半座城市陷落在火海之中。
那些高居在城市之顶大教堂中的神父大人们好像都跑了，不再祈说祷告，那些平常自誉为高贵的贵族老爷们也是连细软都不敢带就是逃离了城市，面容也不再光鲜亮丽，逃跑的时候跟他们平日劳作模样一样不堪。
原来人与人之间是相同的啊……
那一刻查理就和许多住在城市里的居民一样是感到绝望的，他们甚至开始倒计着自己到底还有多少天可活，他们都知道了所有的粮仓已经被焚毁，攻破这座城市的蛇神从未将视线放到他们身上。
他们的未来是什么样呢……
是被像牲畜一样关押着直到饿死，还是运气极好的被蛇神挑选，带到锅中煮一煮变成蛇神的口粮。
容不得他们不这样想，千年时光的消逝，让底层人们对于曾经信仰的神明已经失去了绝大部分的印象，神灵从未回应祈求，在这些人眼中，那份精神渴望不过是悲惨者的孤苦幻妄罢了。
他要被吃了吗……
不，自己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蛇神是绝对不愿意吃的吧，在那些吟游诗人的故事里，类似恶魔的侵略者不是都喜欢人类国家的公主吗？它们应该是喜欢细皮嫩肉的小女孩吧……隔壁老约翰的小女儿，很可能就会变成蛇神的食物吧。
抱着这份绝望，小查理就这样随着街坊邻居们，在日渐稀少的粮食之中，安静等待死亡的来临。
但事情的发展，往往超乎人们的想象。
就跟神明会出现在珈维克……永恒之城一样令人无法猜测，祂又开启了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