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有关真相的谈话

“成为那些大人物的狗？”阿米娜神色古怪。
“咳咳咳，我知道特别行动小队让你有些偏见，但是实际上，现在的特别行动小队已经完全和从前不一样了。”
“因为虚空之壁什么的？”
“看来你有心里准备，所以说，你答应了？”
阿米娜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睡熟的赫缇，右手拍了莱恩先生的手一下。
“反正在治安局也是一样的。我答应了。”
莱恩微笑着收回了手。
“其实你不必如此，我又没说要你辞掉治安局的工作，只不过你的工作重心需要想我们这里倾斜一下。”
“你们需要治安局的资源？你们不是有相关的权限嘛。”
“在治安局有人的便利你应该清楚，很多时候，不是你有权限就能很快办成一件事的。”
“理由还算合理。”
“其实最主要的理由还是你的人品。”
阿米娜看着天边的一抹亮色，冷笑出声。
“在莫都，还有人相信人品，真稀奇。算了，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莱恩先生也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看来他的话会很长。
穿着防护服的调查人员跟着猎鹰，还在仔细的勘查现场，逃散的人群因为此处警戒，无法返回。这使得让这里形成一个非常适合谈话的环境。
“大概在一年前，真理联合会对各个城邦发了提醒，传到我们这里，大致的意思便是，虚空之壁已经松动，我们与另外一个世界即将发生融合。”
“真理联合会？该死的，怎么能是真理联合会说的。”阿米娜知道这件事很大，但没到大到这种地步。
“所以真实性不容置疑，莫都的城主议会对于这句话并没有给出明确的解释。你可以这样理解，因为一扇名叫虚空之壁的门漏了缝，因此住在一门之隔的两个人即将相见。我就是这么理解的。”
“但谁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拿着枪对着门，是吧。”
莱恩先生惊讶于阿米娜能举一反三，当时他和猫头鹰解释的时候可费了老长的功夫。
“额，你说得很有道理，照着你的思路来，实际上，为了自身的安全，我们首先得保证自己有枪。因此真理联合会开发了点小技术，让特定的人群的意识附着在另一个世界的人身上，去搜寻情报。”
“小技术？真符合他们的尿性。”阿米娜又是一声冷笑。
“但因此也让虚空之壁更加不稳定。”莱恩先生叹了口气，“我们将人派到他们的地方，何尝不是一种促进融合的方式呢。”
“所以就有了污染？”
莱恩先生眼神示意阿米娜不要这么着急，然后继续顺着自己的逻辑徐徐说道。
“一开始那些调查员回来的时候，带回来很多情报，比方说，那个世界拥有和我们一样的语言，虽然科技水平非常低，但拥有我们无法理解的来自他们所谓神明的力量。而我们都没有想到，他们回来的同时，也带着其他的东西回来了，一些不能以常理度之的东西。”
“听起来像鬼故事。”阿米娜的汗毛直竖。
“其实，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对方非常友好。”
“哈？”
“因为某些原因，调查员附身的人都有一个特殊身份，用他们的话来说，叫做超凡者，而一种名叫‘沉睡者’的超凡者能够驱使已死去的人，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总之，据说那是能够存在于灵魂的契约，那些调查员回来的时候，就有概率带回另一个世界的东西。”
“信息量有点大。”阿米娜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的世界观已经震碎，现在正在重组。
“我已经在挑重要的说了，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和一些友好的存在进行了交流，不友好的也及时控制住。但就像我刚刚说的，虚空之壁越来越不稳固，特定的人选已经不再特定。”
“什么意思？”
“两个灵魂相近的人最终会融合在一起，这是真理联合会一开始就知道的，他们的技术只是筛选出这些特殊的人，然后将他们提前送进契合之人的身体，然后让自我意识占据其身体。”
“妈的。”阿米娜一想到自己会和另一个人融合在一起，不自觉地爆了声粗口，她有种恍然，“这就世界末日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早。这确实很难让人相信，可也的确是真理联合会给出的解释。另一方面，虚空之壁松动的结果就是，越来越多不受控制的特殊人群也将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其中包括普通人。”
“所以你们将这件事伪装成一款虚拟游戏？”阿米娜算是明白了其中的逻辑，“城邦的人几乎人手一台虚拟器，哪个鬼才想到的？这就对了，像赫缇这样的没有虚拟器的，你们甚至会大方的直接送了一台。这样你们查到谁是所谓的沉睡者，都能第一时间将他们控制起来。”
她再次看了眼赫缇，眼神中满是凝重。
“所以赫缇也是沉睡者，她被污染也就意味着她契约了什么东西？”
莱恩先生其实还是想解释那是一个误会，他其实是在网上刷论坛时无意间看见赫缇在炫耀自己是沉睡者，才会专门去找她的。但显然他不太会和女人沟通，于是顺着阿米娜说道：
“你的推理完全正确。为了稳住社会，这样的想法并不算坏。”莱恩先生脸色沉重，“可这个世界上的人又不都仅仅是城邦的人。”
“你是说，流浪者和拾荒者。”赫缇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莱恩先生递给赫缇一份档案，显然他早就准备和阿米娜坦诚相见了。
阿米娜打开文件，第一页就夹着那个怪物人形时的样子。
“干城和她早就打过交道，她在那屠了一个街道的人，但是干城的特别行动小队并没有逮住她或她的召唤者。现在她有出现在了莫都，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都绝对不是官方登记在案的人。”
“所以你们，不，我们的任务就是逮住她和她的契约者？”阿米娜回忆道自己和赫缇对抗那只怪物的经历，难以置信的发问，“就凭我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