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梦

夜色已深。
林安成醉醺醺地返回家中，被丁香伺候着洗了个澡，就上床睡下了。
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听到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呓语着什么，但无论他如何努力，却始终听不清内容。
郭北县，县衙。
上万人盘坐在地上，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仿佛见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
不过，这些人都死了。
林安成走在死人之间，神色漠然，目光呆滞。
但渐渐地，他的眉心处就开始闪烁着微弱的青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迈步走入县衙，林安成径直往县衙的刑讯室方向走去。
但忽然间，林安成的眼珠子动了一下。
我这是在哪？
林安成感受着眉心处传来的暖流，忽然意识到自己竟不知不觉回到了郭北县县衙。
而且是那一夜的郭北县县衙。
我怎么会在这里？
是梦吗？
是梦吧。
林安成继续往前，但没走几步就又意识到，自己这是要去刑讯室——
那里有觉明的尸骨，以及那张刻有《不动明王无生经》的人皮！
不对！
有人在查我的记忆！
方乙嵬！
林安成立刻意识到，自己恐怕被方乙嵬拖入了梦境。
而方乙嵬选择这个梦，显然是想看看，自己是究竟如何获取那份魂修秘籍的。
原来他已经认出了林安成修炼的正是《不动明王无生经》，只不过一直没说。
而是等夜深人静，来林安成梦里亲自查验。
若非那枚诡异的青眼让林安成及时清醒过来，他恐怕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重演了一遍当时的情况，让方乙嵬得知了真相。
不行！
不能去刑讯室。
林安成顿住了脚步，想要离开此处。
但随即，他就意识到，自己不能离开。
否则，更会引起方乙嵬的怀疑。
既然方乙嵬已经认出了《不动明王无生经》，那自己就必须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方乙嵬只会继续深入调查，谁知道他会从自己梦里看到什么隐秘。
想到这里，林安成再次迈开脚步，向刑讯室而去。
只是在来到刑讯室门前时，他没有如以往那样推门而入，而是重重一脚，将门踹开！
嘭！
大门重重地砸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这下觉明该“灰飞烟灭”了吧？
林安成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改变梦境，但总得尝试一下。
当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入刑讯室时，悄然松了口气。
因为，那具原本应该挂在行刑架上的觉明尸体，已经不见了。
林安成迈步上前，然后便在一堆灰烬中，发现了那张人皮。
方大人，这下您满意了吧？
林安成暗自得意。
这样一来，便能让方乙嵬相信，他确实不知道这个功法是来自觉明，之前也不算撒谎了。
只是当他捡起人皮后，梦境却依然没有结束。
怎么回事？
还想继续看？
林安成暗自腹诽，只得继续演下去。
回到县衙大堂，林安成遇见了聂之浩。
只是这一次，聂之浩居然换了台词：
“大人，您手上拿的什么？”
林安成吃了一惊，才发现那张本该被自己藏好的人皮，不知何时竟到了自己左手。
他定了定心神，道：
“哦，刚才在牢房里捡到的，估计是白匪掉落的东西，看样子像是一本魂修秘籍。”
聂之浩居然伸手道：
“能让在下看看吗？”
林安成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