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互相矛盾

“你能否提供当时工艺品的购买凭证，比如发票，转账记录等？”
“可以，我手机里有。”
“你把当天的情况详细说一下？”
“当天我们四人一起坐的士来的石门区，然后在繁华大道那边等陈江他爸，我们商量后决定选公交站那边人多的位置，后面就是那个爹爹过来旁观，我们就按计划进行。”
杨贤皱了皱眉头，“具体的方案是谁提出来的？”
“是陈江他们商量的，我同意加入前，他们就已经把计划订好了，我就是负责实施的，说白了就是个工具人，而且我跟陈江住一起，买东西，订外卖这些钱都是我掏的，他从来不给我钱。看起来分给我的钱是比丁玉燕她们两多，但是把生活花销那些一扣，我拿到手的其实是最少的。”王海皱着一张脸，露出惨兮兮的表情，似乎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
“好，你看下笔录，如果没有什么要更改的地方，就在每页右下角签名，捺印。”
杨贤在做完这份笔录后，伸了个懒腰。然后让陈柒星把王海带回单人隔间那边，再把陈江带到笔录室来。
“女嫌疑人那边怎么样，搜身结束了没。”等到陈江坐到审讯椅上后，杨贤向陈柒星问道。
陈柒星回忆了一下说道：我看到隔壁门关上了，听声音是力哥和一个女民警在问情况了。”
“那行，应该是在做笔录了。分开做，后面程序就能快一点，今天说不定可以把这个案子批完。”
陈江坐在椅子上后，沉默了许多，没有像之前一样，嚷嚷着自己是无辜的，仿佛是已经认罪了。
杨贤看到了他的样子，问道：“怎么，看你这个样子是想通了？”
陈江苦笑了一下：“都到这了，还有什么找借口的必要了吗？早晚都是会被调查出来的。之前都提心吊胆的，有时候做梦还梦到自己被抓了，现在坐到这心里反而踏实了，早点进去改造，以后踏实找个工作干。”
“嗯，你要是能如实回答，并且认罪态度良好的话是有从轻处罚可能的。”
“你的姓名，籍贯，年龄，身份证号是？”
“我叫陈江，三田市石门区人，今年42岁，身份证号是.....”
......
“和你一起的是哪几个人？”
“我，王海，丁玉燕，稍微瘦一点那个女的；还有周慧，就是稍微矮一点的那个。再还有个是王海找来的爹爹。”
“你们几个人是怎么认识的？”
“我和王海是邻居，打小就认识了。丁玉燕是王海前妻的妹妹，周慧好像是丁玉燕老乡。至于那个爹爹是王海找来的，具体来历我不清楚。”
“你们的计划是谁提出来的?”
“是王海，他打电话给我，说有个挣钱的机会，问我要不要参加，因为我欠了网贷，加上以前跟他是从小玩到大的，我就想着试一试。”
“你知道你们行为是什么性质吗？”
“应该是诈骗吧，我本科学的是法学。”
杨贤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学法律的去干这个？知法犯法？你就不能去干点其他的？”
陈江低下了头，叹了口气，语调带着点无奈和苦涩：“眼高手低呗，一手好牌被自己打的个稀烂。我这人好面子，不想被其他人说靠女朋友，恋爱时候花销多半都是网上借的，后面逾期了，就想着挣点快钱把账还上。”
“你们这次是怎么分账的？”
“我拿四千，王海拿一万，丁玉燕她们一人拿三千。”
“为什么王海可以一人拿一万？”
“因为计划是他想的，然后我们平时的日常开支基本都是他在出，所以他拿的就多点。”
“你们之前有没有实施过类似的行为？”
“我加入后就跟着他干了这一次，不过我听他们说，今年7，8月份，他们在江南区那边也骗到手了几次。”
听到这，杨贤眼神有点变了。“你确定你所说的是事实吗？”
陈江想了想“确定，我不止听他们一次谈起，我当时刚加入的时候犹豫过一阵，王海就说自己干成过几次，想说服我，还把银行存款单给我看过，说这不算什么，没什么风险，都没警察抓他们。后来我和他们喝酒的时候，他们饭桌上也提起过几次。”
“好，你所说的情况我们已经如实记录，如果后期我们查证属实，你的行为属于立功，可以依法从轻量刑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去调查一定能查到什么。”陈江听到杨贤的话有些激动。
“好，你看下笔录，如果没有什么要更改的地方，就在每页右下角签名，捺印。”
......
等陈柒星把人带回看守区那边回来后，杨贤还坐在电脑前翻看着王海两人的笔录。
“师哥，他们说的内容差别很大啊，这是不是互相甩锅啊！”陈柒星终于说出了已经在心里憋了好久的感叹。
“怎么，没见过这种？甩锅不是很正常的事，所以光做一份笔录肯定不够，一会看看力哥他们那边问的怎么样吧。算了，我先上去打案子文书的，一会还要去分局法制那边批案子，你是跟我上去看看还去力哥那边。”杨贤又翻了翻笔录，准备上楼去准备案件审批相关的文书。
“我去力哥那边看看吧。”等陈柒星到隔壁笔录室时，秦力这边问的已将差不多了，秦力审问的对象正是陈江的女友，她对陈江等人的诈骗行为基本完全不知情，但是据她所说，王海平时花销较大，且无正当工作来源，经常晚上混迹于娱乐场所。
趁着采集陈江等人身高体重，指纹等身份信息的时候，陈柒星凑到秦力身边，把王海和陈江的笔录给秦力看了看，表达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秦力皱眉翻看之后笑了笑，“笔录做一次肯定不够的，既然有冲突的地方，我们就挖深点，多调查，这个陈江反映的情况就很好调查嘛，跟江南分局那边联系，让他们帮忙核查一下就好了，做事情都会留下痕迹的，是他们说没有就没有吗？”
陈柒星低头想了想，秦力拍了拍他的肩，“好了，笔录技巧后面还有机会学的，杨贤是上去打文书去了吧，你等会干脆就和他一起去趟分局，看看批案子的流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