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恐惧。

“……”
京都城发生了一件泼天的大事。
然而，知道的却只是那一小撮人，只有这一小撮人，他们的记忆是被保存了的。
皇宫之中。
永兴帝盘腿坐在山河活舆图前。
在他身后，一名身穿蟒袍，气质清冷的男子站定。
“这个书灵，太过无法无天了。”清冷男子开口，道：“许久没有见过如此书灵了。”
闻言，永兴帝双眼没有睁开，只是道：
“逆天级书灵，实力让他们眼中本就不存在所谓的天，更何况是区区人间律法呢。”
说着，他语气又是一顿，道：“不是谁都像东方璞你一样，知礼守礼。”
“毕竟，你东方家世代书灵都是皇室的好伙伴。”
“……陛下谬赞了。”被称为东方璞的男子微微颔首，眼中有满意之色浮现。
他，同样是一尊逆天级书灵，虽然没有先祖那般强大，可也是家族为数不多的一位逆天级。
而大阳王朝每一任皇帝身边，都会有一个逆天级的书灵守护。
“对这个书灵，陛下打算如何？”东方璞问道。
“不去管他，这样的书灵，一旦出现，自然会有人去找上门，而且，凌小妖也不会沉寂下去，从她写的书就能看出来，这丫头憋着一股劲呢。”
“这样的一个组合，不会安静。”
“我们就安静的等着，看看他们会如何在这人间搅动一场风云，在这个逆天级藏匿的时代，一个莽夫出现，必然会引起诸天的注意。”
“届时……”
说到这里，永兴帝突然闭口不言，届时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
身后的东方璞沉默不言。
……
季修在凌小妖带领下，来到了京兆府衙门，给季修上户籍。
“……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一个黑户了，有了这个本本，你就能自由活动了。”凌小妖把一个牛皮制作，摸起来很有质感，巴掌大小的小本子递到季修面前。
随意翻看了一下另类版“身份证”，季修将小本子收了起来。
呼，看来这家伙还是听话的。见季修总算是听了自己一次话，凌小妖心里不由狠狠松了一口气。
对于季修，凌小妖是真的没办法。
“这不是回去的路。”季修看向突然变得沉默的凌小妖。
“去见我家人。”
“你家人？”见她不说话，季修也不再多言。
不一会，季修便跟着凌小妖来到了京都城外的一片竹林深处，一片无碑的坟地处。
“他们，就是我的家人。”
凌小妖把事先买好，用来祭祀的吃食，纸钱酒水，一一摆放在了每一个坟堆前。
季修就这么默默看着。
“……二十年前，凌家因为祖父获罪于天，被大阳皇室下令，满门抄斩。”
“姑姑凌华，因为体质特殊，是皇室老祖赐婚给陛下，再加上她本身书灵强大，这才幸免于难。”
“而我，也是姑姑拼死相保，这才免于一死，不过……”凌小妖说着，踱步来到最左边的一个坟堆前，蹲下身倒了一杯酒，道：“这坟是我的。”
“祖父凌渊，乃是礼部尚书……”
说着，她语气微微一顿，然后继续，道：“我家族世代为官，又怎么会取小妖二字为名。”
听到她这么一说，季修眼中浮现出一抹了然之色。
也是，如此出身，取名小妖？确实不妥。
“……我真名，单字一个晨！”这时，凌小妖突然一字一顿道。
凌晨？这回倒是彻底轮到季修惊讶了。
“难怪你会给她取名凌晨了。”季修语气幽幽，看着凌小妖的背影，突然道：“不过，你若是祭拜完了，那就走吧，演戏没用。”
“你不是凌晨，在我心里，没人能替代她。”
听到季修的话，正在默默给自己烧纸的凌小妖手上的动作一僵，脸上原酿的悲伤直接僵住。
额，被他看出来了吗？
“走了。”季修转身大步而行。
见季修不等转身就走，凌小妖也顾不上做戏了，匆匆把眼前的火熄灭，跟了上去。
“喂，季修，你等等我！”凌小妖匆匆跟上，来到季修身边，跟季修并肩而行，无语道：
“喂，你这家伙，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吗？”
“我笔下的季修，可是一个很有同情心，很善良的人……”
同情心？你确定？季修斜眼看向一旁的凌小妖，眼神古怪。
嗯，不过硬要说同情心的话，也不是没有，有，但也不多。
“同情心，跟傻可不挂钩。”季修澹澹道。
“还说自己有同情心？我刚才说的可句句属实好吗！”说着，凌小妖瞪着季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