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各怀心思

“速达，你觉得苦奴先锋需要几日到达阳溪。”随着几位司马纷纷领命离开，徐长滨看着案上堆叠的情报开口询问。
“最快五日，但属下估计需要九日。”洪副制使说完摇摇头，接着长叹一声。
徐长滨看了他一眼，当然明白他话中所指，苦奴如果不顾一切沿途根本无可阻挡，不出五日必可到达阳溪城下，但如果苦奴如情报所述，一路劫食必定有所延迟，但这代价却是历水以北的百姓。
徐长滨压下心里的悲切，接着问道：“左副制使的灵力恢复的如何？”
“已近全盛时期的七成。”
“太慢了，为何不加大药量？”
“如果还加大药量，恐怕左副制使会承受不住，所以...”洪副制使开口解释。
徐长滨重重的哼了一声：“一残缺之人也就这点价值，加大药量，必须在苦奴围城前将他灵力恢复到巅峰。对了，阳溪和中极之间的新港兴建进度如何？”
“修建的很顺利，赵刺史用漕粮招募了近两万名流民青壮，进展很快不出一月便可完工，一旦完工赵刺史还承诺让流民留在新港做工。”洪副制使说到这总算是露出一点笑容。
徐长滨对此却不置可否，洪副制使见此也敛起笑容，忧虑道：“只是不知道如此短的时间，对王征的提升能否达成，毕竟翁主心窍通透还喜怒无常，可能会看出端倪不肯配合，万一失手。”
“这就更不用担心，此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气势，若是境界低于他必被其压制，境界相仿或高于他却会被其吸引。”
“而且他身上还有其他的秘密，肯定能引起咱们小翁主的兴趣，毕竟当年韩大人从那里带出的东西，一件在中级之内，另一件就在小翁主手中。即便小翁主发现问题，我也敢断言她必会配合，毕竟这是她杨家的天下，中极那位更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长。”
洪副制使见徐长滨不为所动，还是忍不住开口：“阳溪背靠历水还有水军在侧，即便苦奴南下围城一时间也拿我们没有办法，至少可以将城外的流民疏散至历水以南..毕竟对于此策，韩大人和陛下都没有任何回复。”
徐长滨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开口训斥“韩大人和陛下没有回复，就是已经回复我们了，要不然你以为赵东阳为何要放粮招募城外流民助你？”
“而且此番谋略连赵启民也是认可，你我皆将门出身，妇人之仁早已抛诸脑后，他一个刺史酸腐文人都有胆子留下来，我又岂能畏首畏尾！历河水军的作用你也知晓，为了以后的大局更是断不可轻用，一旦有失，以后如何护卫北去新港的漕粮？”
可能觉得言语过重，徐长滨缓和下语气，接着劝道：“说句实话，中极现在乱成一锅粥，北边平王收罗三洲可战之兵缩在贺、遥二州动向不明，南部各藩镇皆拥兵自保，还能提供钱粮对中极那位来说已是最大的忠诚。仅仅以我六御之州对抗百万苦奴，怎能不出奇招、险招？如若不然干脆南渡活命算了。”
一番话语让洪副制使内心百般煎熬，这计谋每一步都与他心中的信念相悖，但这计谋又是为了更大的格局而为。
为国为民，无国焉有民？只是这代价大的他有些承受不住，但看到徐长滨那坚定的眼神，洪副制使只能发出一声长叹。
“罢了！罢了！如若到时左时宗之力无法达成时，恳请徐制使将我也用上，毕竟此后我也无颜再苟活人世了!”对着徐长滨拱手行礼，说完便施然离去。
听到洪速达此言，徐长滨身体一颤，目光注视着离去的身影，久久无语。
此时王征正拿着倒霉鬼的日记，站在竹林外的小楼前，等候杨敏婵的召见。
当他刚踏入竹林时，耳边便响起一道声音正是大师傅杨敏婵，让他在小楼外稍等片刻，可这片刻一等都快一个小时了！
呵！女人！王征心里冷笑一声。
就在他腹诽之时，‘吱呀’一声，徐秋月开门走了出来。
见到王征，苍白的面庞上挤出一丝笑容：“大师傅还要再等一会，可是手札的修习有些疑问？”
看到徐秋月明显更换过身上衣物，王征心里不由感慨，果然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
以前听人说过，古代达官贵人的衣服分为上午、中午、下午，每个时间段穿不一样的衣物。
城外流民遍地，能为了一口吃食恶行毕露，而城内的贵人却在考虑中午需要换什么衣服，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虽然连王征自己也不在乎城外流民的生死，因为他本就不属于这里，但在他看来三司作为官府部门，却无视此事显然是极为不负责任的。
压下心里的厌恶，王征开口道：“没什么疑问，小子根本看不懂这写的是什么东西，请徐司郎中将书札归还大师傅，已近中午小子得回去吃饭了。”
“哎？为何不在此食膳？本司也是有厨娘的。”徐秋月接过手札疑惑的问道。
“谢过徐司郎中的好意，小子吃惯了粗食怕是吃不惯精肴，而且小子吃香颇为不佳，怕扰了徐司郎中和大师傅，还是回去为好。”
王征谢过徐秋月的挽留，大踏步的离开，而在他离开不久，洪副制使便步入竹林。
推开小院的大门大喊一声：“小晴！小九！有吃食没？”
听到王征的声音，小九从房内跑了出来，笑嘻嘻的说道：“王大哥，我阿姐正在做呢，你再教我些东西呗！”
“去去去，先把我以前教的给练好，哎对了，你怎么不帮你阿姐。”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可行庖膳之事！”小九脖子一梗，口吐名言！
“去！给我把军体拳练一百遍去，少一遍我就不再教你！”小样！还治不了你了！
无视小九一脸的丧，王征快步走进厨房，看到那道忙碌的身影，心里顿觉踏实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