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有小黑子

身着一袭灰袍的陈景山，虽只是旁系子弟，然而此刻的气质和架子，甚至连家主都显得逊色。
他很拽。
明知道自己是旁系子弟，但就是这么拽。
反正整个陈家上下，还有谁能对他不满？
如此猖狂的理由很简单，自然是他背后也有靠山势力。
他有大长老在背后撑腰。
他的天赋亦一鸣惊人。
而陈家家主的地位又岌岌可危。
若说此刻谁能动摇家主的位置，那必然是大长老了。
所以，现在自然是放开了的拽。
陈家家主眉头微皱，颇为不满。
“何事？”他虽心有不满，但面上仍然是气定闲神。
“禀家主，最近听了些流言蜚语，感到疑惑，故特地来寻求答案。”陈景山的语气并不客气。
“哦，说得是今年的考核例会？”
“是的。”陈景山点点头，眉眼凌厉。
“考核例会尚还未开始，凡事皆有可能，莫要着急，莫要心切。”
陈家主轻抿一口茶水，神色悠悠，“该是你的，总会是你的，退下吧。”
三言两语间，就打发了人离去。
他如何不知陈景山心中所想。
只是心中对此人仍有些疑虑。
大长老不会无缘无故地如此青睐陈景山，这之中定然还有什么事等待发觉。
陈家主是最厌恶大长老的，正如对方也厌恶他一般。所以，对彼此推荐的人选，皆有些意见。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另个原因。
他…潜意识之中，还是选择了相信陈恒。
那陈景山沉默无言，只是原地驻足片刻，便应声点头，“是。”
陈景山没有说多余的话。
不过，知晓陈家主的态度，便已差不多了。
……
“那个老家伙，难道当真要动用私权，内荐陈恒？”他喃喃自语。
陈恒？那家伙到底是谁？
带着这份疑虑和不解，他回到自己的住处。
印象之中，陈恒就只是个平平无奇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存在感的人。
就是这么一个人，怎会突然蹦出来跟他抢本家弟子的名额？
次日深夜，残月皎洁。
陈景山披上一件黑袍，压得很低的兜帽遮住了相貌。
他行走在月华倾洒的小道阴影中，一路轻手轻脚，穿梭巷道，直至来到家族外的某个无人死角。
在这里，另一位黑袍人已守候许久。
二人对了暗号，旋即切入正题。
“那陈恒到底是谁，你们调查得清楚了？”陈景山问道。
对面的黑袍人缓缓说道：“与你相似。也许，他当真就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
陈景山沉默些许，忽地一颤，“莫非说，我已暴露了？”
“何出此言？”
“那陈恒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家主却极力内荐。其目的…就是不让我进入本家，或者说，不让我进入藏经阁！”陈景山缓缓说道。
他有些心悸。
仅有少数人知道，他早已和武家合作。
其目的之一，是为了从内在瓦解陈家。
其目的之二，是为了他能够顺利进入藏经阁，习得更多的功法。
此事一旦败露，那他便彻底玩完了。
黑袍人呵呵一笑，道：“你对于修炼和功法的事太过于渴求，难免让人察觉不对。”
“我便是因此来找你们武家合作的。我若是败露，你们也逃不掉。”
“当然。”
黑袍人从袖间摸出一本功法，一瓶丹药，递交过去，“也到了该兑现报酬的时候，这本功法和丹药你便收下。每次练功时，提前服一粒丹药，牢记了。”
陈景山迟疑着接过两样东西，问道：“这是…？”
“分身之术。”黑袍人解释道：“一旦练成，每到午夜子时，便可利用天地阴气，凝聚一道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