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契约狼崽

巨大的山洞内，白苓恢复了人形，将手中抱着的打捆打捆的枯草垫在哀嚎的母狼身下。
齐立与爬山虎默默的将自己寻来的枯草交给了她。
这灰狼与刚才威风凛凛的模样可相差甚远，此刻她仿佛没了骨头，想要站起身来的力气都没有。
口中一直低声哀嚎着，硕大的眼睛看着他们，也没有了刚才的敌意，似乎在这样的时刻它也明白了他们不是杀狼之人。
白苓从自己的空间中拿出好几棵形态各异的草药递到了它的嘴边。
“你看看，这些草药能不能对你有所帮助？”
母狼应该是听懂了她的话，头颅微微一点，舌头轻轻舔了下她的脸蛋，顺道卷走了一棵通体发红的草。
吃下去没过一会似乎是发挥了作用，母狼有精神多了，能站起来了，它在山洞内来回走动，一会儿磨蹭着洞壁，一会儿爪子奋力的抛着地面，不断响起的哀嚎证明它此刻所承受的痛苦。
这样的情况是白天一直持续到深夜，齐立架起了个火堆，洞内的温度升高一些，好让灰狼能舒服点。
白苓时不时的给灰狼喂些水，两人的心不由地都被它，被那条为出世的小生命所牵扯着。
“嗷呜嗷呜嗷呜——”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母狼的身下流出了鲜血，洞内顿时弥漫着血腥气，它也再次瘫在了草堆上。
“它是要生了吗？”
“应该是的。”
母狼的情况不是很好，可两人一点忙都帮不上，白苓又拿着草药递到它的嘴边，可这次它没有再吃，而且拼着力气去生小狼。
“出来了出来了！”
只见母狼的尾巴底下出现了一头幼崽。
“怎么会？！！”
白苓一声惊呼，跑上前去，齐立不明所以，直到他走上前去才发觉，这头小狼崽没有呼吸。
死了？
母狼还在慈爱的舔舐着小狼的尸体，白苓有些无法接受，泪水当即就落了下来，扑在齐立的怀里，伤心不已。
“是我，都怪我，一定是我伤了它，呜呜呜.......”
齐立心中也不好受，安抚着白苓的脑袋，却见母狼瞧了他一眼，然后面部微微一皱，从喉咙里吐出个小圆球。
“白苓，你看那是什么！”
母狼将那颗小圆球塞进了小狼的口中，两个呼吸间，小狼咳了一声，像是溺水的人口中吸入第一口空气那般呛出了声。
“那是它的内丹！”
白苓惊了一瞬，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小小的脸上满是悲戚。
“那它会怎么样？”
“其实如果是平时，它也不会死，只是可能会变成普普通通的一头狼，但是现在，她太虚弱了，命，不久矣。”
母狼将狼崽舔舐得干干净净，将它不舍的往他们的方向推了过去，眼中似乎还有泪花闪动。
齐立有些诧异，白苓已经主动抱起了小狼，温柔的抚摸着它的脑袋，对着母狼郑重承诺，“你放心，齐立是个很好的人，我们会好好把小狼养大，让它变成很厉害很厉害的狼！”
母狼舔了一下白苓，又看了眼狼崽，似乎是想要将它印在脑子里，随后闭上双眼，脑袋无力的垂落，没了声息。
“我们要不要把它埋了？”
本以为白苓这么难过，这样做会让她好受些，结果她摇了摇头，“不必了，死了就是死了，身体或许还能给其他的生物带去希望，这样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