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前辈朋友喜欢的人和前辈过夜

北川早云仔细分析恋爱系统机制。
和叶有栖属于新手教程，略过。
被THE MASK皮套里的安艺雅救下，触发系统可攻略目标识别，却未弹出任务提醒。
直到他堵截安艺雅兼职回家半路，“THE MASK的认可”任务才发布，进而在学妹开口承认后完成。
轮到约会任务，从始至终，北川早云没刻意推进，同学妹单独行动数次，也未升起过约会的想法，在他眼里都属费脑筋的公事。
故意站在与夹娃娃机搏斗的和叶有栖旁边传染霉运，都比这像约会。
而系统偏偏判定安艺雅的约会达成。
第一次，北川早云当做BUG，白得系统币，恢复SAN值；这次，少女的告白，就不对劲了。
听安艺雅绕来绕去，抛出个“延长合作”的请求。北川早云答应瞬间，桃子轻小说写手的职业本能，立即联想到女主角将阴角男主的朋友宣言误解为告白这一经典套路。
于是他连忙找补。
系统不是在北川早云答应刹那触发，也没在他开口找补前反应。
而是安艺雅获悉答，笑靥盛开的一刻——
他明白了——可攻略目标的心态，就是系统判定的指标！
THE MASK的认可是如此；约会事件大概也是学妹的联想；而告白，不管北川早云是否意识到，只要安艺雅朝那方向稍有误会，立即牵动系统的机制红线。
可恶，A.A那家伙，什么都没告诉我！
“前辈……在想什么？”
少女对自身的变化一无所知，北川早云却看得清楚。
除了瞳孔隐隐的幽蓝，那副圣洁无暇的温婉神情不再，俏脸木然，真成了完美却空洞的大理石雕像。
比良坂澪面部表情虽少，仍能借眼神和语气表达。
少女方才的关切问候，俨然是毫无魂灵的机器人。
北川早云不怪学妹对友情与爱情的混淆和一厢情愿。
他穿越来群岛共和国前，也有类似的经历，把唯一异性朋友的共同兴趣当做暧昧的暗示。年轻的他果断告白，吓得对方消失在光芒。
因此北川早云高考出来穿越刹那，瞬间适应了环境。
目睹安艺雅的境遇，那段折磨又离谱的记忆，断断续续地浮现在北川早云脑海，刺痛神经。
对罪魁祸首的A.A，怨恨又增加了。
“前辈，为什么突然生气……”
北川早云探出身，伸手推扶少女坐回圣龛下沿，以免使用遗忘药水瞬间产生的恍惚导致她失衡摔落。
“呆好别动。”
他嘱咐困惑的学妹。
“是我哪里添麻烦了吗？”
“不，安同学，请坐好，就一会……”
北川早云兑换系统商店道具，盯着似乎因失去指令而手足无措的少女。
安艺雅，不，THE MASK，是他摆脱A.A掌控的王牌，是翻盘的最大希望！绝对不能被束缚在恋爱系统里，所以，在A.A察觉以前，快恢复原状——
“叮。”
脑海诡异轻响。
【遗忘药水使用】
【检测目标：警惕度61】
【遗忘药水无效】
什么！
北川早云僵住，警惕度是啥玩意？之前在奶茶店对和叶她们使用，完全没提醒啊！只有A.A本人……等等，他缓过劲来，那时使用遗忘药水，注意力全在和叶有栖身上，没留意A.A的反应。
高空夜风凌冽，北川早云的体质无惧，心脏倒冰凉。
安艺雅的垂眼眨了眨：“前辈，你似乎对我很失望……”
【检测目标：警惕度65】
一下就提高了4点！
扶大理石雕塑的手惊出冷汗，北川早云连忙解释说，他是对安艺雅的母亲失望，一直没有鼓起摆脱无赖，尝试新生活的勇气。
谈及家庭，安艺雅神情回复木然。
“别在意那无聊的家伙了。”
无聊的家伙？她是你母亲啊！北川早云睁大眼睛。
“好像，是有那么层关系……那家伙天天抱怨，真叫人烦躁。”纤细手指揉着侧额，努力思考一阵，安艺雅无谓耸肩，见北川早云呆滞，她欣然一笑，说，“放心，前辈，我不会在你身边抱怨的，那样很讨厌。”
北川早云只觉得眼前的少女越来越陌生，是恋爱系统的因素？但当初和叶有栖受系统控制，性格上也没出现这样强烈的反差啊，用反差来形容还是轻了，连向来关心的亲生母亲都不在乎了，是彻底的人设崩塌！
快用遗忘药水，不，先降低警惕度，可是，警惕度升降逻辑又是……意外告白引出的一大串信息，让他大脑运作稍微过载，忽然一只乌鸦掠过，黑羽和爪牙扑腾，径直撞上半空的北川早云。
一分神，冷汗渗出的手滑落雕像，他头朝下坠落——
“咚！”
安艺雅单手搀扶住北川早云，稳当降落在教堂正厅屋脊。
另一只手擒住乌鸦，毫无怜悯地发力。
“啪叽！”
脏器与血浆喷射，少女垂眼眨了眨，不在乎白嫩肌肤遭到玷污。
她侧过脸向呼吸急促的北川早云，微微一笑：“不用害怕，前辈，有我保护你。”
……
回到团地公寓，北川早云不清楚是夜晚几点，心灵深处疲乏，掏口袋看手机这简单的动作也不想做。
安艺雅自然护在北川早云身后，不过，与其说是保镖，她浑身乌鸦血液脏器的扮相，说是怨灵也很恰当。
不止对家人淡漠，她连自己的状态也不怎么在乎，跟着北川早云到公交车站，把好几个心脏不好的路人吓得佝偻捂胸，也没有去清洗的意思。
北川早云不得已带她到公共厕所的洗手台，简单清理露在衣衫外的面庞和手，又整理那纷乱的刘海，终于有了女子高中生的风范……他视线落在染血衣衫，嗯，不良女子高中生。
安艺雅全程少言寡语，那双垂眼里的幽蓝，稍稍暗淡。
一到团地公寓前，缩小成火苗的幽蓝突然在瞳孔爆发蔓延，她伸手拦住北川早云，警戒的目光投向保安室，说：
“前辈，那些鬼王会的人知道你的住所，千万不要因合作而掉以轻心。”
正如她所说，保安在室内瞧见两人，就通知同僚，三人拦在了小区门口。
北川早云加快几步，朝保安歉意一笑，回身拍掉安艺雅手里的板砖，“我警惕着呢，但你没必要这样，他们是比良坂澪招的物业职员，基本和鬼王会没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