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无名酒馆

石巍眯了眯眼睛，警惕地观察四周的环境，空旷，一览无余，除了这名为“无名酒馆”的酒肆简陋额建筑，再无可藏人之处，于是放下心到隔壁桌拿了个酒杯自斟自饮。
满饮三杯方才问道：“赵老弟刚才说等我，你一早就知道老哥会来？”
赵琥与之碰了一杯，轻轻摩擦酒杯唇沿，“石大哥的演技实在是差劲，藏不住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狗肚子藏不住二两油，尽管你没明说，谁又瞎了眼看不出你的那份热情的过分的觊觎？”
石巍拍拍脑门道：“徐大人也经常这么说，没辙，我是一介武夫，莽夫糙汉，精打细算的活儿搞不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二人默契地碰杯喝了一杯酒。
石巍接着继续说：“赵老弟身怀李家赠予的神奇丹药，又有铁砂掌秘籍，如小儿持金过市，很难不遭人眼红。”
赵琥嗤笑：“真没想到熊胆大力丸和铁砂掌的诱惑力这么诱人。不过你说漏了一样，你曾经问过我是否继承何庆兴长老的金钟罩，我今日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回答。祖父为了避讳何庆兴长老的授业之恩，自觉惭愧，所以没有修炼，临终了，传予了我，我继承了何庆兴长老的金钟罩。”
“赵公高义，秘籍在手却不修炼，换了别人管它呢。”石巍嘴角的笑容更盛，摇头道：“这件事你本可以不说，你不说，我也就不会去找，这么说来，还要感谢你提这一嘴。”
赵琥从怀里取出两本书籍和一个瓶子，“不用你亲自去找，秘籍我带了。丹药，赠了五颗，周柏魁、葛天东各两颗，你一颗，又吃了三颗，余下的都在这儿了。”
石巍看着三件物品出神，却没伸手去拿，而是给赵琥倒了一杯酒，“这三样物品对我来说都是无价之宝，我敬你三杯，喝过三杯酒，送你上路。”
赵琥喝了一杯，说道：“不急。潜蛟县暗流涌动，我这一路没隐匿身形，怕是不止你一人，不妨等一等，我想看看还有谁也觊觎秘籍和丹药。”
石巍又倒了一杯，说道：“来不及了。我的实力在潜蛟县并非没有敌手，葛天东和周柏魁想必也收到了风声，他们二人要是出手，我没有胜算。登程上路，宜早不宜迟，谁知道奈何打烊不打烊。”
赵琥说：“急不来，他们到了。”
说话间，树林周围簌簌风响。
几名毫不掩饰天东帮身份的江湖人握紧刀剑，缓缓朝酒馆逼近，葛天东把擂鼓瓮金锤握在手里，欢颜笑道：“琥儿哥，石捕头，真巧啊，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岭也能和二位碰面。”
除了天东帮的人，赵琥还见到爷爷葬礼上的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江湖中人，他们此时如临大敌，都在防备对方，很显然都是冲着丹药而来，顺便也为了秘籍。
赵琥笑了笑，冲那伙江湖人扬了扬下巴，问道：“石大哥是潜蛟县的老江湖了，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石巍余光一瞥，随即又收回，回答道：“孙家四虎，孙伯虎、孙仲虎、孙叔虎、孙季虎，燕子堂双煞，金鞭燕仇康，银剪燕杜三娘，其余的没打过交道。”
赵琥笑出声。
这伙人他听过名，但和名字没对上号。有个事很有意思，潜蛟县入品的武者屈指可数，拢共就那么几人，都排了名的，所以他们这些没入品都自称九品以下第一人，争了好几年，吵了好几年，就是没人真刀真枪干一架。
所以，这就来了六位“九品以下第一人”。
葛天东瞥了瞥孙家四虎那些人，阴冷地说道：“天东帮办事，闲人退避，否则，后果自负。”
杜三娘人美，身材也有料，三十许的年纪保养的同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样清秀，同时又有几分成熟的妩媚，就是脾气不太好，“哟呵，潜蛟县鸡毛蒜皮的事都让你葛天东管了，清水镇也想插一手？你管天管地我不管，拉屎放屁也要管？”
葛天东说：“杜三娘，收起你那混不吝的性子，我不管你燕子堂如何，但今天，谁敢插手，我必让他血溅五步。”
杜三娘刚欲继续说话，仇康立即拉住，给前者使了眼色。
葛天东继续说：“你们可以离开了。”
此时，一阵风声呼啸。
“葛帮主说的没错，你们可以走了。”
这个声音，正是如今的潜蛟县第一人，八品高手周柏魁。
葛天东皱眉，“周柏魁，你也想分一杯羹？”
周柏魁说：“别误会，我和你们可不是一伙的。琥儿哥赠两颗丹药与周某，借我一人情，我周柏魁虽然也很眼热丹药和秘籍，走镖的都重承诺，一诺千金重，我是来还人情的，琥儿哥的周全，我护了。”
听到这话，赵琥哈哈笑着举杯：“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会有人为小子出头，周总镖头，这杯我敬你，敬你的一诺千金。”
周柏魁抱拳，“喝酒的事暂且往后靠一靠，局势不容乐观啊。葛天东、石巍都是九品武者，这一局，我只能护住你周全，至于能否反杀，全凭你本事。”
“得嘞。”赵琥笑道。
葛天东闻言，摊手道：“周柏魁，你也太自负了，单枪匹马说护一人周全，可别忘了，我们都是在厮杀中成长的武者。”
周柏魁道：“镖局有句老话，镖在人在镖亡人亡。”
葛天东又说：“是有这么句老话，你也说了，这是句老话，你啊，总是想得太简单，总想用老规矩束缚新人，这样不好，容易惹人叛逆。”
树林里慢慢走出一人，那人手持周柏魁的玄狐剑，“师傅。”
周柏魁的脸色彻底阴沉，“袁昊，你这是打算弑师吗？”
袁昊回答：“徒弟没这么想过，不过葛帮主承诺，劫了赵琥的丹药和秘籍，丹药平分，秘籍各抄一份。”
葛天东鼓动众人，“各位，现在场面上潜蛟县入品的高手基本到齐，孙家四虎、燕子堂双煞，丹药，你们肯定没份，秘籍倒是可以抄录一份。”
那些名声不响的江湖人立即答应，他们苦练多年也没入品，可不是天赋资质不行，而是没有好的秘籍，但凡有一份铁砂掌秘籍，也不至于这么些年还在苦苦挣扎。
葛天东说：“石捕头，你也看到了，你是打算加入我们任意一方，还是各自为战？友情提示，形成第三方，葛某优先淘汰你，当然不会伤你性命，柿子挑软的捏，你说是不是？”
石巍挣扎一番，问道：“加入你们的阵营，我能得到什么？”
葛天东笑了，“秘籍。”
石巍说：“不够。”
葛天东又说：“我和袁昊再给你补偿二百两银子……别贪得无厌，一颗丹药的价格也就一百两，你若不同意，尽管可以离开，我和袁昊联手，也不过耗费一些功夫，有你没你，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