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偷渡

“所以我才没有去找瓦伦蒂诺帮，而是找你们。”
彼得不慌不忙的回答，六街帮和夜之城经济特区政府合不来的事情，已经是路人皆知，他们不会和任何官方的势力合作，暴力且固执，期待着建立一个叫孤星共和国的国家，首都就打算定在夜之城。
“好吧，算你们聪明，没有找那些掉钱眼里的意大利人。”
六街帮干部妥协了，让开一条道，打开他办公椅下的隐藏地道，对彼得说。
“从这里下去，走上一点五公里，就是海边了，那地方有我们六街帮的人，今天的暗号是MAGA，一台快艇会把你们带到一艘运往墨西哥的货船上，下了岸，会有人给你们一份假的身份证明，我们的服务一向周到。”
彼得拉起混血少女的手，带着她走下地道，没多久，停车场外响起一阵警笛声，枪声大作。
“头儿，是NCPD的条子！”
手下向六街帮干部报告，只见停车场办公室的门敞开，双手各端着一挺轻机枪的六街帮干部叼着香烟，一脸亢奋的冲了出来。
“杂碎们，吃子弹吧。”
口中刚点的香烟落地，滚烫的弹壳就掉在地上叮咛作响，六街帮干部的身上多出数十道血花，让他跳起生命的最后一支舞。
“局长的命令是，一个不留。”
停车场躺着的几个六街帮伤员，每个人的头上都挨了几发子弹，黑衣面罩的SWAT（特殊武器与战术部队）小队将尸体封装进塑料袋里，一支二十人规模的标准分队，打开枪口下的激光指示器，从地道口鱼贯而入。
“我侵入了NCPD的内部网络，他们在海边调动了两支SWAT分队，保密级别最高，只能看到他们的位置，不清楚行动目的。”
战马轿车的副驾上，约书亚给维克指出了两个地点，正是发生枪战的停车场，而另一处地点，则是海边的一处浅水湾。
“那是六街帮偷渡生意的场子，他们在抓我女儿佩吉灭口，TMD，TMD的条子！TMD的夜之城市长！我们的命在他们眼里，还不如他们家里的宠物狗。”
巴斯特拿着从面具人身上顺来的消声手枪，神情激动的在后座手舞足蹈。
“安静，还来得及。”
维克怕他一枪把自己的爱车打坏了，出声劝说，脚下油门到底，车速上两百公里每小时，每次急转弯的片刻，开启半秒子弹时间精确操纵，这是他早就开发出的技巧，短时间内启用能力，对身体的负荷不大。
彼得停下了脚步，混血少女不解地望着他，在五米多宽三米高的地道里，一盏盏绿色应急灯每隔几米照明着地下空间，隐约能听到，后面一串紧迫的脚步声。
“佩吉，拿上这个包，上船，到了墨西哥去找萨拉曼卡家族的老大辛克斯，他欠我一条命，告诉他，该还了。”
将手里的防水帆布包递给佩吉，彼得从未告诉过别人这件事，如今全盘托出，他推了一下犹豫的混血少女，轻声道：“孩子，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可不像你的混帐老爹，天天惹麻烦，到了那边要安份守已的活下去，去吧！祝你一路顺风。”
最后的一句，他是用西语说出的，他虽然是俄罗斯裔，但却在墨西哥出生成长，佩吉没事的时候跟他学过，日常的对话是无碍的。
“保重，彼得叔叔！”
佩吉拥抱了一下彼得，声音带着哭腔，拎起帆布包转身奔跑。
“我们是NCPD警员，举起你的手，让我们看到！不然就开火射击了！”
追上来的SWAT分队，叫喊着围了上来，彼得脱下常年不离身的皮质夹克衫，满身的肌肉遍布伤疤，他不屑地吐出唾沫，对他们招招手。
“过来，让我称称你们有几斤几两吧。”
佩吉奔跑在地道里，终于找到了出口，等待她的不是接头的六街帮，而是几支黑洞洞的枪口。
“目标已发现，正在清理。”
另一支SWAT分队的人早就守在出口，旁边的地上装着几具塑料袋里的尸体，一艘快艇被扣在海滩上，佩吉有些绝望的抬头，持着步枪的SWAT警员面容遮蔽在面罩下，一双双冰冷的眼睛，没有多余的情感。
“哒哒哒！”
扳机被扣下，目标却在眼前凭空消失，SWAT警员们四下张望，只见维克横抱着佩吉，将她放在一辆战马汽车里，一名白发少年主动迎上枪口，他们下意识的开火，子弹却不能擦伤这个白发少年分毫。
“该我了。”
约书亚徒手拎起一名SWAT警员的脖子，轻松的拧断，在枪林弹雨之间，二十条生命消失的速度，不过几个呼吸。
“爸爸，救救彼得叔叔。”佩吉在车上，对巴斯特哭喊着说道，维克听到后，一个人进了地道，让约书亚在外面保持警戒。
几分钟后，维克在地道找到了彼得，还有一地的SWAT警员尸体，场面很是残忍，彼得的躯体已经不成人形了，他还有一口气，靠在墙边看向维克。
“佩吉，安全了？”
维克点头，彼得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然后彻底凝固住，停止了呼吸。
他替彼得合上双眼，把他的尸体抗了出去，和巴斯特一起，把这个男人浅埋进沙滩，没有留下墓碑，因为怕被NCPD的人发现。
“是我连累了你们，让丽莎利用你们来找我，抱歉!”
维克和巴斯特望向彼得埋葬的地方，他想到什么，开口说着，要把自己收的钱还给巴斯特。
“别天真了，在夜之城，干我们这行，总会有这天的，我早就明白了。”
巴斯特拒绝了维克的好意，约书亚启动了快艇的发动机，佩吉木然的登上船，一言不发，只是默然的抱着彼得交给她的那个帆布包。
“和我们一起走吗？这下我出卖你一次，你坑我一回，算是抵消了吧。”
巴斯特点起一根烟，离日出的时刻很近了，天边浮起红霞，一轮货船停在远方，那是开往墨西哥的船。
“不了，我还有事要做，下次吧，下次我去墨西哥找你，可别再坑人了。”
维克对巴斯特说着，约书亚下了快艇站到他身边，巴斯特上去操纵方向盘，两人一起目送着，这艘小船在视线中变成黑点，慢慢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