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直视星空

克莱调查过雷斯，他在王城里，唯一稍微尊重与在乎的只有两人，一个是阿泰厨师，这个人与雷斯曾是战友。
第二个人，自然是眼前的思利多贤者，雷斯曾是思利多的学生，受到过他的教导，所以才会帮助思利多贤者找古维。
半刻钟后，思利多贤者停止了疯笑，端起酒杯喝起来。
“王子，你既然来问老夫这些问题，想必，也看到祂吧。”
思利多贤者站起，拉开窗帘，“殿下，你看，外面的世界，一片赤芒，仿佛被血光笼罩一样。”
他指着天穹，“瞧，挂在月亮旁边的那只血色肉眼，在朝老夫眨眼睛呢，哈哈哈哈！”
克莱见思利多眼睛变得微红，连忙冲过去拉闭窗帘，“贤者，你是从十年前开始，就看到了血眼？”
“上次，你以为雷斯为什么要与你抢这本书吗？”
弗德尔指着桌上那本《古老的……传说》说：“那是老夫的主意，老夫不想殿下知道关于祂的信息。”
克莱惊问：“为什么？”
“殿下，对祂知道得越多，你的人生将会越加悲惨，书上说的什么直视祂，千万别愚蠢去干，听老夫一句劝，就此停止调查吧，以后每到晚上，把窗户大门关上，窗帘拉紧，不要看天上不要与祂观视就好了。”
思利多坐回位置，倒起酒，自顾自地又喝了起来，“正如王子半个月前在进餐宴上所说那样，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你看看老夫，什么天文数学也懒得再学了，什科学文明也不再关注了，现在改学文学诗画陶冶情操，舒坦快乐地活着，多好。”
“你为什么，帮我？”克莱不解，他看不看赤眼，思利多贤者根本没必要为他担心。
“你的母亲，曾与我是同窗，她死前，曾拜托老夫，有时间的话，帮她照看一下你与公主。”思利多贤者抬头望屋顶，回想过往。
“贤者，谢谢你，可是，你我难道要一辈子低头活着，不看天吗？”克莱声音很轻。
从思利多贤者自我买醉的语气，克莱能想象到他的妻儿诡异死亡，定与赤血眼有关。
一时间，他对这个一直侵蚀他精神的红眼感到万分憎恨。
“不是啊，白天太阳升起后，可以尽情地仰望苍穹，到了晚上，就睡觉嘛。”思利多贤者又一杯酒下肚。
“可是我喜欢看星空。”
克莱走到窗户，拉开窗帘，“贤者，我相信古维大师书上所说，祂不可躲避，无法躲避，当祂凝视你时，你唯有直视祂，打败祂，方能不再受祂的侵蚀。”
“王子不可！”思利多连忙跑过去，想把克莱拉开，不让他直视赤眼。
没有人，能抵得住血眼侵蚀的！
“贤者，你且看好，我如何直视祂。”克莱与红眼对视，他的眼睛慢慢变得血红。
“米西米西，滑不拉几，如果你不拉几，我就不能米西……”
逐渐的，克莱的眼睛又恢复了清澈透明。
“这……”
思利多贤者大惊，“王子，你是如何能抵得住血眼侵蚀，难道，是那咒语。”
“是的，思利多贤者，现在，我就将这个咒语传给你，以后，当你面临红眼侵蚀时，就口念咒语。”
克莱在客厅里找来纸笔，写下咒语，交给贤者。
思利多贤者拿起纸，试着站到窗前，抬头望天，眼睛变红，在神智有些混乱时，他开始口念克莱写给他的咒语：
“米西米西……如果你已拉几，我还不能米西，那么请你再拉几，这样我一定能米西。”
他眼中红色褪去，变得清明。
“这……哇哇哇哇！”
思利多贤者顿时跪倒在地，如同小孩子一般号啕大哭，泪流满面，“如果十年前老夫得到这咒语，老夫的妻子儿女也不至于死于祂之下了……”
克莱拉闭窗帘，离开了思利多贤者的家，“贤者，明晚，我再来找你。”
克莱本来还想询问思利多贤者，他知不知道王城人口数十万人性格大变的事情与弗德尔还活着之事。
可看到他如此伤心，也不好再问下去。
今晚一行，克莱至少弄清楚了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