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殿内修行

这倒是他误会了，这世间即使是最为天资卓绝的人物也是一步步修炼上来，断没有刚开始就越境的说法。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先前喝的那杯酒和修炼的心法，那酒虽大部分用来洗经伐髓，却还残存着一些灵力，他修行的心法又高深强横，一修炼便快速地那灵力炼化。饶是如此，残存的灵力却还有剩余大部分，散落于他的经络之中，此酒的珍贵与奇特可见一斑。
宁清辞看了这一切倒没有什么惊讶，盖因在她眼里她师弟本来就修为高绝，眼下不过是将封印的修为释放罢了。
她对于她这师弟的修行天赋向来是羡慕不已，她自己已是年轻一代修行的佼佼者，便是她师尊对她也是称赞有加。而她的师弟修行速度更在她之上......若是在灵气寻常或者稀薄之处，二人同时运功，往往大部分灵气都会被李轻玄抢去。
甚至有时候，她都觉得她这师弟像是一只吞噬灵气的怪兽......
宁清辞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些，无论如何，李轻玄实力恢复的越快越好，因为不久后，他就要出门历练了。
李轻玄此时修炼得正酣：殿内灵气席卷而入化作他力量的一部分，与此同时他体内的丹田也在一步步地壮大。好在这殿中灵气十分充裕，否则在这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下寻常地方的灵气怕是快枯竭了。
此刻，李轻玄只觉通体舒畅，全身无一处不爽。不只是他渴求着灵气，他的四肢脏腑也无一不贪婪地渴望着灵气的滋养。
在天生秘典的运转下，他周身的灵气也顺从地被吸收，提纯化作修士的灵力。
这和游戏完全不同，游戏中再多的功法再高的修为也是虚假的，不过是程序员用零与一编织的一个美梦，玩家也不过是愿者上钩地配合演出罢了。
而真正的修炼，则是灵（气）与肉的碰撞，融合。其间的奥妙，修为提升后的满足实在不足道也。
无怪乎那么多人为求大道可以抛妻弃子，忘却凡尘；更有贤者曰：朝闻道，夕死可矣！
修炼一阵后，李轻玄终究还是停了下来：一次性吸收了那么多灵气，他多少感觉有些到身体的极限了。天生秘典主动运行时吸收灵气的速度是快于炼化速度的，因此一次修炼结束后往往体内会淤积大量未炼化的灵气，这时再强行修炼只会损伤经络根骨。
此之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天数有常，不可强逆。
修道者，首先得顺应天道。
天生秘典自动运转时则恰好相反：它会少量吸收外界灵气，全力炼化体内的灵气。因此，修习此功法者往往修炼速度倍与其他修行者，真正做到吃饭修炼，睡觉也在修炼，可谓事半功倍。
宁清辞在旁看到这里也是微微点头，原本她就是担心她这师弟“重头”开始修行会出现差池，如今来看，却是多虑了。
想到这里，她略带赞扬之意道：“师弟，做的不错。天生秘典你已学会，往后师姐会传授你一些功法心得，有什么不懂得自可问我。”
闻言李轻玄也抱拳行礼道：“多谢师姐！”
此刻，他是真心有些感谢他这便宜师姐了，不说别的，光是带他踏入修行之道就已经足够让他感激了。更别说这两日的相处，她对自己可谓有问必答有求必应，音容举止虽依然冷淡，但他能感受到其中的关心与温柔。而这关心与温柔，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
不，是独属于他顶替的那位倒霉鬼的，只不过如今为他所占有。
他倒是有些嫉妒起那位从未听闻过的天生教圣子来了。
宁清辞也是微微一笑道：“师弟如今性子变了，以前可是不怎么和师姐说话的，更别说如此客气的回礼，倒是感觉有些生分了。”
李轻玄心头咯噔一下，来了，终于出现了和原主的不同点!之前他就觉得他和原主未免太过相像，以至朝夕相处的师姐和日夜相伴的侍女都未能发觉；有不合理的地方也都被曲云烟提前打好了“补丁”。
现在，终于让她们感到了疑惑。毕竟，他认为自己绝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再怎么巧也一样会有许多和原主的差别。
不过这并不是坏事，他终究了解原身的性格与行为模式，即使知道，也不可能去模仿他。
因为，他要做的不是替身，而是彻底顶替那人的位置！
斯人既去，吾自当代之！往后的大道与红尘都属于我李轻玄！还有...眼前的这位如洛神再生的女子，也必将属于自己！
这一天，炼气三层的李轻玄在心中立下野望。
万千思虑不过片刻，想明白的李轻玄笑道：“师姐勿怪，师弟自记忆受阻后日想夜想，只觉身世凄凉：什么都记不得，什么也都不会，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好在师姐不弃，孜孜不倦地教诲于我，拳拳爱护之心令师弟颇为心折，只觉师姐乃是世上最好的人。”
这里，李轻玄是故意用起了苦肉计：很显然，他这原身应该也是一位长于修行，短于交际之人，哪怕是面对最为亲密的师姐也不怎么交流。虽能看出这两位不善表达的人之间感情深厚，却始终没有一方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如今自己借“失忆”的由头既能合理化之后自己的“不正常”，又能引起他这师姐的同情，更是为之后的主动“进攻”作好了铺垫：既然师姐这么棒，对自己又那么好，那作为师弟的自己心生爱慕也是合理的吧？可谓一举三得！
闻言宁清辞果然脸色微变，既有些欣喜又有些心疼道：“师弟毋须如此，你是我从小带大，不对你好又对谁好呢？至于名字，师弟的名字名为李轻玄，是师尊亲手起的。”
说罢便将李轻玄轻轻揽了过来靠在自己肩头，似在宽慰他的失忆之苦。
李轻玄的脑海却“砰”地炸响一道惊雷：李轻玄?居然和自己的名字一模一样？！
正待他怀疑是否只是读音相同时，宁清辞又道：“当时起这个名字我是反对的。我辈修道之人，承天命而制四方，怎可“轻玄”？”
“师尊却说修道者心中应只有大道，玄之又玄之事轻了又如何？你的名字因此就叫轻玄了。”
倚靠在佳人肩头的李轻玄此刻却无半点欣喜之意，他声音颤抖又略带侥幸地问道：“哪个李？师尊似乎姓曲吧，怎会赐姓为李？”
“木子李，至于姓，应当是师尊随意取得吧。我幼时也是蒙师尊收养，赐名宁清辞。”
李轻玄的的心瞬间沉入谷底：曲云烟！她到底是什么人？自己的穿越到底和她有没有关系？自己到底是不是那个李轻玄？难道自己真是记忆被封印了？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最重要的，难道穿越前的那些记忆都只是南柯一梦？
不，不对！自己知道许多甚至宁清辞都不知道的隐秘，其中一些只要有心，很容易查证。而且自己还知道未来的剧情，对与不对，稍稍验证便可！
想到这，李轻玄慢慢镇定下来，虽然心头仍有许多疑虑，但无论针对自己的是不是阴谋，慌乱与无措只会自乱阵脚，唯有静下心来才能想出应对之法。
沉下心后，李轻玄终于注意到了正靠着的温香软玉，只见宁清辞那副清丽明艳的面容此时正有些焦急地看着他，似有些担心他仍沉溺与失去修为与记忆的痛苦之中。那如一泓清水般的双目，顾盼之际便能勾魂摄魄，引人心折。小巧挺立的秀鼻，薄如蝉翼的樱唇也不逞多让，像是争奇斗艳般竞相向这世界展示自己的美好。
世间所有的完美拼凑成更完美的完美，然后如神女降尘一般临于世间，来到他的眼前。
李轻玄不禁有些看入迷了。
宁清辞此时也发现了异样，看到自己这师弟有些奇怪的眼神，她不免心生慌乱。
纤手将李轻玄扶回原位，清了清嗓子道：“师弟看来恢复的不错，师姐便先行一步处理教内事务去了。师弟请自便。”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对了，月余后师弟需要离开宗门去往江湖历练。这也是师尊的安排。”
软香离开，李轻玄不免有些怅然若失。随后便听到要出门历练？他不免有些摩拳擦掌：每个少年都有一个江湖梦：恣意任侠，惩恶扬名，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