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迎战

“姬师弟，别来无恙，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你，真是令人开心。”
姬无邪懒得接话，随意行了个剑礼。
“想必今日你们又准备了许多法子。”
扶风面上带着春风般的笑意，自信道：“如此看来，这一场不仅能好好教训你，还能教训一下我那执迷不悟的表妹。”
姬无邪不喜外人说大小姐坏话，冷冷道：“就凭你？”
扶风不气反笑，揶揄着道：“怎么，难道你当真觉得能胜我不成？”
姬无邪反唇相讥：“每一个败在我剑下的人都和你想的一模一样，至于下场如何想必也不用我说了。趁现在比试还没开始，你不如好好想想，如果你这位昆仑宫天之骄子败在我手上，会闹出怎样的笑话？”
“痴人说梦！”
扶风右手缓缓握住剑柄，面上笑容突然消失，神色变得阴沉：“看剑！”
他率先出招，抬剑往身前一刺，黑色剑鞘飞出，在空中划出一条直线，而后身形闪烁，一剑直劈面门。
姬无邪从容避开剑鞘，身形未退，手中玉剑绽起光华，迎上前去。
许多人都知道扶风是个温柔爱笑的人，无论是真笑还是假笑，却少有人知道他的剑法与外表之间有巨大的反差——他的剑法极为暴烈且强硬，不再有那么多虚伪掩饰，有的只是纯粹的速度与力道。
如何能破解这般暴烈的剑意？
唯有更加暴烈的剑意。
顾师兄给出的应对之法非常直接，姬无邪默然想着，既然逃不掉，那便迎难而上。
锃锃锃锃锃。
剑刃摩擦声响起，二人瞬间交手数招，彼此以快打快，互不相让。
姬无邪感受着手腕传来的力道，略觉不适，脑海里再次确认了番接下来的对策，然后眼角余光瞥过，看到一道黑色剑光从侧后方袭来。
那是……刚才的剑鞘？
他察觉不妙的时候，已然避之不及。
剑鞘重重砸在后背，体内血气上涌，喉中微甜，猛地喷出口鲜血。
“你太弱了。”
扶风面露讥笑，出剑愈发凌厉。
姬无邪一招不慎，顿时落于下风，只能疲于应对。
“呲”地一声轻响，左肩被剑锋划开，飘起血花。
扶风乘势追击，剑锋一转，急斩而下。
姬无邪巧妙地一击荡开，借力后退数步，稳住身形。
他伤势并不太重，身体的痛意反倒让他更加清醒。眼前的对手的确比想象中强上太多，这种临战时巨大的压迫感，他也只在顾师兄那里体验过。
扶风并不给他任何喘息时间，剑意绵密如风，扑面而至。
姬无邪强自凝神静息，开始解剑。
扶风将三宫剑法信手拈来，无迹可寻，剑招转换间远比寻常弟子高明。
那些飘散在眼前的剑光，可以被感知确认，却并不容易被捕捉，那些转瞬即逝的破绽，远看都是机会，靠得近些才会发现是陷阱。
姬无邪感觉手腕发酸，脚步也愈发沉重，不知不觉间冷汗浸湿青衣，身体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平素与剑宫弟子奕剑时，哪怕不敌，也能凭借矫健身形避其锋芒。可面前这位对手，招招致命，剑剑带血，需要万分小心，才能避开要害。
半空又是一剑落下，姬无邪出剑偏了半寸，剑锋立刻在他左臂划开一道长长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