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释怀

在日番谷东狮郎看来，草寇的样貌还是那副模样，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镜花水月的效果不是草寇能够操控，就算他现在想以真实面貌于日番谷东狮郎相认，也要得到蓝染准许才行。
要是草寇的声音也需要掩盖，那他现在所说的话在日番谷东狮郎听来，就是另一种音调。
这就是镜花水月的可怕之处。
对于身中镜花水月之人而言，他的五感已经不在受自己支配。
看着那副完全陌生的相貌，日番谷冬狮郎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完全相信草寇的身份。
“你是谁，究竟是谁。”日番谷冬狮郎冷声质问：“我不管你是何人，抱着什么样的阴谋，都不能拿他开玩笑！”
周围的温度随着日番谷冬狮郎情绪波动，正在以可以感受到的速度下降。
是比以前成熟了不少，草寇在心底感叹道：“冬狮郎，你心底应该已经有了答案，只是难以相信，就让它告诉你我的身份。”
草寇拔出腰间的斩魄刀，将刀刃对准天空：“端坐于霜天吧！冰轮丸！”
一条蓝白色冰龙从刀刃飞出，此时草寇手中的斩魄刀已经不在是浅打模样，而是和日番谷冬狮郎手中冰轮丸完全相同的斩魄刀。
那把号称冰雪系最强斩魄刀的冰轮丸，同时也是两个人悲剧的开始。
让人感到讽刺的是，当初他们因为冰轮丸经历了生死别离，现如今竟然需要冰轮丸才能确定身份。
日番谷冬狮郎看着草寇手中的冰轮丸，压抑的情绪终于得到爆发：“草寇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草寇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斩魄刀收回刀鞘，走上前拍了拍日番谷冬狮郎的肩膀：“能够在见到你，确实是一件让人感到开心的事情。”
“只是......”
草寇欲言又止，日番谷冬狮郎有些焦急的催促道：“只是什么，你这个家伙，怎么还是这幅慢悠悠的样子。”
“只是啊......都过去了一百年，你怎么一点都没有长高啊。”草寇用手很夸张的比着两人身高，日番谷冬狮郎的身高才到自己胸口。
日番谷冬狮郎眉头黑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他激动地比划着身高：“你这个家伙！我明明有长高，你看不到吗！我比一百年前高了那么多！那么多！”
年少老成并不是什么好事。
对于日番谷冬狮郎而言，他往日的威严不仅是因为队长身份，还是因为过往造成的伤痛。
现如今看到草寇宗次郎平安归来，心中那份愧疚有所缓解，这才稍作放松。
“草寇，这一百年你都去了哪里。”日番谷冬狮郎看着那副陌生的皮囊问道：“你又是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中央四十六室都对你做了什么。”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提及这个话题，草寇脸色沉重：“我们两个决斗结束后，作为失败者的我，被中央四十六室派遣的隐秘机动部队追杀，后来虽侥幸逃脱，但也因此流落虚圈。”
“之后的一百年，我在虚圈恢复伤势，磨练自己的实力，终于在前不久才找到机会重回尸魂界。”草寇摸着自己的面颊，有关镜花水月的事情还不能告诉日番谷冬狮郎。
“至于现在的模样，是我在虚圈研究出的一种手段，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灵体形象。”
这纯粹是胡扯，没有一点事实依旧，反正虚圈范围那么大，奇奇怪怪的虚又那么多，改变灵体形象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日番谷冬狮郎不是科研人员，换做涅茧利和浦原喜助，草寇哪敢这么胡说。
不管怎么说，日番谷冬狮郎对草寇宗次郎的信任毋庸置疑，在得知草寇宗次郎的遭遇后，自己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
“对不起草寇，我当时没想过要伤害你。”日番谷冬狮郎握紧拳头，当初在中央四十六室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
草寇微微摇头，当初拔剑相向的可是他：“我知道，所以我不怪你，你和我都没有错，错的是中央四十六室，是腐朽的尸魂界。”
日番谷冬狮郎抬起头，难以想象草寇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草寇，你......”
“开个玩笑，你不会以为我要向尸魂界复仇吧。”草寇哈哈笑道：“我可没有那么傻，以我的力量怎么可能和尸魂界抗衡。现在的我没什么志向，只想在瀞灵庭老老实实度过这一生。”
“如果非要说志向的话，我可是很羡慕冬狮郎。”草寇突然调转话题说道：“冬狮郎，如果那天赢下决斗的是我，现在的十番队队长会不会是我。”
草寇继续说道：“既然我能改变灵体形象，我和冬狮郎的斩魄刀也一样，那你能否将我错过的人生还给我，让我代替你成为十番队队长，而你去三番队做一个连席位都没有的死神。”
这一句句话如同锋利的刀子扎在日番谷冬狮郎心口。
然而在最初的震惊后，日番谷冬狮郎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庆幸草寇只是想要自己的身份地位，而不是为了毁灭尸魂界。
稍作迟疑，日番谷冬狮郎语气认真地说道：“只要你保证从此以后代替我守护尸魂界，我愿意和你交换身份。”
这是他对草寇宗次郎的亏欠，现如今以地位名誉偿还。只要草寇宗次郎向他保证，今后不能伤害尸魂界，代替他担任其十番队队长的责任，他可以接受这样的交换。
“你不后悔？”草寇问道。
日番谷冬狮郎坚定的说道：“我不后悔。”
“很好......”
草寇走到日番谷冬狮郎身前，伸出自己的双手，手臂从日番谷冬狮郎肩膀两侧穿过，抱住日番谷冬狮郎紧绷的身体：“谢谢，我没有遗憾了。”
这是从草寇口中说出的话，但又不是草寇自己要说的话，那是名为草寇宗次郎的死神，向自己挚友最后的告别。
他释怀了，不在纠结自己和日番谷冬狮郎交错的人生，放下自己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眷恋。
草寇拍了拍日番谷冬狮郎的后背，慢慢向后退去，这一刻他感到神清气爽，就像是一块压在头顶许久的黑云，终于在今天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