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多年未见，一如昨天

“您好，请问有预订吗？”
“来找朋友。”
何利迈步走进茶楼，
“请问有李凝定的间儿吗？”
“李凝？”服务生愣了一下。
叫李凝这个名字的有很多，但让人第一时间便想起来，往往是那个舞台上唱歌的女孩。
“有何利定的间儿吗？”
“有的有的，二楼直走，201。”服务生回过神来，忙指了方向，又道歉道，
“抱歉啊，刚才有些走神。”
“没事儿。”
何利轻声安抚。
“祝您步步高升。”
瞧着何利上楼，服务生带着些许歉意，在一旁递了个吉利话儿。
上楼梯嘛，一步比一步高。
便叫做步步高升。
升到二楼，一排的雅间儿。
何利走到201的门前，轻轻地扣着门。
门咚咚地响着。
心咚咚地跳着。
这八年，虽是从来没断了联系。
隔空也没少见面儿。
但真要说面对面，还是头一次。
吱——
门轻轻地开了。
“挺快啊。
骑的自行车？”
李凝一边儿迅速关门，一边儿笑着把何利往里迎。
李凝衣着简单。
白衬衫、格子裙，长发披肩，头上戴着淡色的渔夫帽，一副乖学生打扮。
多年不见，还是漂亮！
何利深吸了一口气，把眼睛从李凝身上稍稍挪开，环视了一下房间。
墨镜，口罩放在桌子上，想必在进来之前，李凝是全副武装的。
“怎么样，好看吗？”
李凝把何利按到椅子上坐了，用手轻轻玩弄着何利的头发，笑道。
何利仰起头，想去看李凝的脸。
李凝便向何利身边走一步，何利便要仰头更靠后些。
等何利终于能够看清李凝的脸了，后脑也靠上了一片柔软。
“舒服吗？”
李凝用力按了按何利的头，又轻轻揉搓着。
也不知这句舒服了，问的是头皮按摩，还是什么别的因果。
“坐公交来的。
妈买了车，以后可以开车。”
何利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说的是好事儿，但表情并没有丝毫愉悦。
毕竟这辆车，让一向习惯，一分钱掰两半儿的他，负债五十万。
“怎么，有什么为难。
不想给姐姐开啊？”
李凝轻轻地敲了敲何利的头，
“小气。”
“随便，只是……”
“嗯？”
“车是贷款买的。
不知老妈是从哪听说的。
老房子里瓷器值二百五十万。
便贷款买了这辆车。
瓷器让我摔碎了，
所以，我倒负债五十万。”
何利摊开双手，无奈地道。
坑爹、坑妈的常见，但这坑儿子的，不能说只此一家，也能说非常少见。
“哦？”
李凝淡淡地应了一声，不以为意。
“五十万哎。”
何利有些肉疼。
面前的李凝，听到他负债的时候，比他自己听到时还要镇定。
“没事儿，姐姐给你还，你只要……”
李凝笑着眨了眨眼，想再说些什么，脸却红了。
李凝放下手中把玩的头发，走到何利身旁，并排坐了下来。
何利叹了一口气，这就叫财大气粗吧。
“这些茶具都没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