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此间少年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啊。”
陈凡难得清闲，手中抱着个火笼，身穿青色锦衣长袍，外面还披着一个同样青色的裘衣，领子处有着白色狐裘毛，一看就是价值不凡。
达官贵族们的冬装，大都是这种兽皮加工而来，防风御寒的效果非常之好，只是价格昂贵，寻常人也买不起。
所谓君子至止，锦衣狐裘，当是如此。
只是陈凡哪里有钱？有钱也不舍得买，不如买些好吃的。
只是今年那尚小莹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送他这一身，陈凡自然也不好拒绝，当然……也是没拒绝。
他最讨厌那种拉拉扯扯，叽叽歪歪的样子，大大方方的接受不好嘛？
而且他也不是没有回礼。
不是还给了那丫头两个铜板，当作压岁钱嘛！
虽然两人平时多有吵闹，可是两人关系反而是最好的，尚小莹跟那些女孩子玩不到一起去，那些男孩子她又都看不上眼儿，只能退而求其次与最为熟悉的陈凡走的近一些。
站在书院门口，得意的看着自己的佳作。
一晃，三年的时间过的极快。
年关将至，白雪皑皑，放在这座小镇上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而书院大门上此刻正贴着陈凡写的桃符，所谓桃符就是两块长方形的桃木，陈凡倒是想弄些红纸写上一副春联来着，可红纸稀少，无处寻……
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
字写的极好。
上一世有着一些毛笔字的底子，再加上纪青书教导有方，一手行书已经是出神入化，自成一派，纪青书看到之后都是竖起大拇指，赞叹不绝。
“师父~师父！”
正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却听远处传来喊声，陈凡也不理睬。
不一会儿一个浓眉大眼的大小伙子，就屁颠屁颠儿的跑了过来，在陈凡身边站定，喜气洋洋的道：“师父，新年好。”
“滚一边儿去~谁是你师父？”陈凡瞥了一眼来人，正是王维正，可说话却没个好气，哪怕是年关，也不惯着。
“你不是教我学拳了吗？那你不就是我师父吗？”王维正搓着手，有些眼馋陈凡手中的火笼，憋屈的开口道。
虽然只有短短三年，可是这些原本对于陈凡来说是小崽子的孩子们，长的倒是极快，曾经稚童，已是少年，少年虽算不上有多俊美，可倒也算得上是仪表堂堂，虽然帅不过陈凡，却也被誉为陈凡第二了，这也是陈凡没有想到的，三年前那个身材壮硕的稚童，竟然能够变化如此之大。
让陈凡回首间，不由得感叹，时光匆匆。
陈凡却是一瞪眼，道：“咋滴？教你学拳就是你师父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借着学拳来干嘛！”
别人不了解，但是陈凡对于他可是太了解了，这三年的时间说是朝夕相处也不为过。
这货上课的时间还看不够，每天放学之后也是赖着不走，最后倒是让他想出了一个好办法，看着练拳的陈凡，非要陈凡教他学拳，可那时的陈凡也是个二半破子，自己都没学明白呢怎么教人？
这货就天天缠着陈凡，以此为理由，一天到晚的赖在书院，就为了与尚小莹走的近些，哪怕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蹲在那傻傻的看着尚小莹，就能嘿嘿乐一下午。
关键是这货脸皮贼厚，无论陈凡还是尚小莹怎么说他，怎么挤兑他埋汰他，他就当没听到，也不在乎。
甚至有时尚小莹来了那大小姐脾气，冲着他就是一顿臭骂，他也不恼。
“那我不管，反正你教我拳了，我就叫你师父。”王维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可是眼神看到了陈凡身上的狐裘，眸子之中却有些幽怨，只因这是尚小莹送的，送了他，却没送给自己。
为此王维正还伤心了好一阵儿。
虽然说是来给陈凡拜年，可这小子的眼神却四处乱飘，看似随口问道：“小莹呢？怎么不见她？”
“呲~”
陈凡翻着白眼儿，呲笑一声，双手笼袖，将火笼一起笼入袖中，极暖。
对于王维正，陈凡倒是不烦，是那些孩子之中算是能说上话的，只是有时那个性子，不太招人待见。
“陈凡！”
一声清脆如黄鹂的声音从书院中传来，皑皑雪地之中，俏生生的站着一个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显得娇艳若滴的少女。
尤其是少女那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那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之中带着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身穿一袭粉红长裙，外披大红狐裘的少女，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尤其配上这雪镜，美的好似一张画卷。
“呦~好看的，好看的！”陈凡也不由得眼前一亮，频频点头。
王维正此时更是看呆了，在陈凡的眼里只是好看，可到了他眼里，此刻的尚小莹就自带滤镜，那就是犹如仙女了！
“啧啧啧~邻家有女，初长成啊！”陈凡看着尚小莹，不禁感叹，这丫头本就底子极好，如今更是出落的楚楚动人，尤其是那双眼睛，好似会说话，凤眸潋滟，可夺魂摄魄，荡人心神，一悲一喜，皆在其中，妙不可言。
听到邻家有女初长成，王维正这才猛然惊醒，转过头看着陈凡直勾勾的盯着尚小莹，眼眸之中的欣赏之色毫不掩饰，顿时指着陈凡大骂道：“陈二狗，你的狗眼往哪瞅呢？”
“你个小兔崽子！刚刚还叫师父，现在就想欺师灭祖了？”陈凡也不恼，只是看着这小子，忍不住伸出手指了指他笑骂一声。
“那不一样！”王维正正气凛然的开口。
“王维正，你咋又来了？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家里不忙啊？”尚小莹来到两人身前，看着这个正吃醋的小伙子开口道。
“呃……不忙，我这不是来学拳嘛，不可半途而废。”王维正挠了挠头，脸不红气不喘的笑着道。
“呵呵~”陈凡双手笼袖，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