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逃离秩序阴影

“妈，我也怕啊。”
路明非满脸绝望，离失控就差一步之遥。
乔薇尼双手捂着脸痛哭，身上带着的围裙还没有脱下来。
她刚才应该是在做饭，突然听到路明非劫持诺诺的消息，就直接跑过来了。
被路明非劫持在手上的诺诺早就吓傻了，一句话都不敢说。
路明非看不到她的脸，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路麟城搂着乔薇尼，头垂得很低，半只眼镜破裂，裂纹遮盖了整个镜片。
应该是刚刚跑得太急摔的。
“明非，是爸爸没用，爸爸没有赚够钱治好你。”泪水顺着脸颊悄然落下。
那满头的灰发是多么的刺眼。
所有人都围着他们指指点点。
各种恶言恶语扑面而来，又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这一幕彻底的刺痛了路明非。
但！
紧接着，乔薇尼突然抬起头，哭嚎着对路明非说:“明非，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
“我们还欠了别人上百万。”
她哭得痛心疾首，满目狰狞的大张着嘴，像是要背过气去的样子。
“妈妈求你，求你把刀放下吧。”
“家里真的没钱可以赔给人家了。”
乔薇尼的哀嚎着，撕心裂肺的哀嚎着，脸上真情流露，让路明非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秩序阴影。
“妈害怕！”
“妈真的好害怕啊，明非！”
“妈！”路明非失控了，像一只被逼到山崖边上的绝望野兽，“妈！我也怕啊。”
“我那么努力！”
他用刀拍击自己的脑袋，绝望呼喊。
“我经历了那么多生死才成为黑皇帝序列2的熵之公爵。”
但那些人好像，根本就不想听他在说什么。
以赫尔佐格为首的白大褂想要上来抢夺他手里的刀。
远处的麻醉枪也已经就位。
“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一群同类来找我，跟我说‘李嘉图，我们在等你，我们都在等你’！”
路明非自顾自的说着，刀子重新抵住诺诺的脖子上，这个女孩看到自己的爸爸‘邦达列夫’崩溃的哭出了声。
他用对方挡着麻醉枪，把身体藏在墙角，藏得更加严实了。
“可你们在干什么？”
“你们在毁灭一个衰仔的希望啊！”
麻醉枪开火了，子弹从人群的脚下穿过，差点命中。
他们根本就不想听路明非在说什么。
但他还是要把憋在心底的话给说出来。
他要对这个世界咆哮，“我也怕啊！”
“你们跟我说，要做个普通人，‘哪有什么黑皇帝，哪有什么S级的屠神者路明非’。”
“这一切都是一个神经病疯掉之后的幻想罢了。”
第二枪麻醉弹开火的声音响起了。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诺诺的脚挪动了一下，刚好挡在路明非的脚边。
麻醉弹直接扎在她的脚上，药液瞬间就注射进她体内。
她倒下去了。
路明非最后的话语也吼了出来，“去他妈的普通人！”
这句话是对着天空喊的。
因为没有人想听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