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初入炼体

咕咚咕咚……
看着气泡在药液表面涌动，还有那泛着青绿的药液一股股刺鼻的气味，方墨染心中已是万分忐忑。
才刚把那最不好煮透的玄酸石粉末放下去，整锅温和清香的草药汤竟然就变成了这等模样。
方墨染看了看手边的分别装瓶的绿蚁果和火毒莲汁液，已是欲哭无泪。
他此时又正好处于山腰溪流旁边，此时若是被人看见，只怕是要被当成在水中投毒的歹人。
方墨染屏住呼吸，拿起一根粗长的树枝，站在远处，将树枝插入那锅药液之中搅动起来。
现如今还不算浑浊的药液在树枝的搅动之下，气泡涌动得更加剧烈起来，气泡浮出水面与爆裂开来的声音交织。
片刻之后，待到药液完全沸腾，方墨染拿起已经捣成浆液的绿蚁果和火毒莲，一股脑尽数倒入陶锅之中。
早就知道这些材料都是酸性，方墨染废了不少力气才找到口废弃的陶锅来盛着。
片刻之后，浑浊的药液忽然一收，形成了一道旋涡之后，药液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澄清了起来。
然而澄清之后，一股呛鼻的气味也是随之涌出，就仿佛那药液排出了内部的杂质一般。
见此，方墨染顿时眼中一亮。
产生了这种变化，自然就代表着药液已然熬成。
方墨染撤去了陶锅之下的柴火，又脱去外衣，拿出来一瓶草药汁，细细地往身上涂去。
待到那温养的草药逐渐被方墨染的皮肤吸收，药液也是逐渐冷却下来。
他一咬牙，直接跃入了陶罐之中。
因为那温养的草药汁的缘故，药液并没有立刻渗入方墨染的毛孔之中，因此只感觉到药液的滚烫。
就在下一刻，一股如同蚂蚁噬咬的刺痛从他的上身开始蔓延起来。
方墨染立刻施展龟息术，心一狠，直接把头埋进了药液之中。
随后，方墨染在心中念起饕餮吞世经的法诀，血气在血脉之中涌动了起来。
伴随着药液不断渗入方墨染的皮肤，那种刺痛感越发强烈，浑身上下的血肉都处于腐蚀之中。
而他的血脉在此时自发地在血脉之中奔涌起来，直到药液侵蚀了血脉，让那坚韧的血脉壁也是软化下来。
血气的涌动却是越来越快，不断地撑大软化下来的血脉，而血肉之中还在不断自发地催生出新的血气，一股强烈的肿胀感随之传来。
还好已经死过了一次，方墨染对于痛苦的忍受能力远非常人所能及，毕竟在那血祭鼎之中，他可是活生生的被煮烂了浑身血肉。
这种痛苦持续了足足一炷香时间，直到方墨染都有些麻木了。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方墨染的皮肤此时应当是已经溃烂了，不然药液也没办法渗透得越来越快，以至于他的血脉涨大到了原先两三倍的截面积。
正当方墨染运转血气越发得心应手的时候，忽然间神识之中感知到了一阵撕裂的轻响。
下一刻，鲜血迸出，血脉之上细细的裂纹密布，那种浑身上下仿佛千疮百孔般的感觉惊得方墨染立刻从药液之中探出头来。
好在他睁开眼后，见到药液已经十分稀薄，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全速运转血气。
下一刹，一股钻心的刺痛疼得方墨染双目圆睁，豆大的汗珠从方墨染额头滑落，鲜血从他溃烂的皮肤之中渗出。
这饕餮吞世经的炼体之法，讲究的就是破而后立，方墨染是清楚的。
“啊！”
方墨染只觉血脉寸寸崩裂，痛苦地吼出声来。
但也就在此时，方墨染的血肉竟然吸收起那药液的成分，随后转眼就释放出更多的血气。
那种情形，仿佛是将那有毒的酸液转化为了血气，因此那转化出的血气也极为炽热狂躁，在方墨染的血脉之中涌动，甚至能听到呼呼的泵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