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游戏是你赢了

迷雾让这座边缘城市变得诡异。
雾气悄无声息的进入城市居民的家中，从门缝窗缝烟囱中浸入，像是活物一样找到住户的卧室，笼罩他们。
他们不由的缩了缩身子，更加搂紧棉被，嘀咕着今晚的寒冷。
“在哪里？”
费雾站在门前，被雾气笼罩的人就好像是梦游一样下楼开门，他们眼神无神仿佛被控制一样，也不说话只指一个地方。费雾微微鞠躬，也同样没有多余的话，和其他人一样交给他们了三枚铜币离开。
在他彻底融入雾里，消失不见后，那人才恍惚的回过神来，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大半夜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钱，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生意吗？
费雾的异能说强其实并不强，心里有提防，对方心智坚定就很难有效果。但如果对手毫无防备，那随着时间过去，接触雾气的时间越久，就越容易控制。
而且也不是完全没有后遗症的，尽管负面效果不严重，但被水雾浸入的人身体还是会变的虚弱。
这也是费雾为什么给他们钱的原因，坑了人家，多少还是给点补偿嘛。
.....
“你在看什么？”菲尔科发现韦斯莱目不转睛的盯着屋子的一角，仿佛哪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他。
可是哪里除了从窗户缝中渗入的寒气便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没想什么，只是刚才不知道怎么着发了一些呆。可能是我太累了吧，我先休息一下。”
韦斯莱摇了摇头，将意识重新摇回自己的身体里，他打了一个又大又久的哈欠，随后往床上一趟，闭上了眼睛。
身体的不适和脑内意识的模糊，他都算在了自己累了身上，今天也是出去干了不少活，感觉疲倦也是正常的事情。他这么安慰着自己。
意识模糊的情况并没有随着自我安慰的而得到缓解，他的意识依旧模糊，稀薄。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黑暗之中有脚步响起，由远及近，像是置身于黑暗的海水中，听着波浪从模糊变清晰，从只翻的起些许水花的涟漪变成了可以将他吞没的汹涌海啸。
他不受控制的起床下楼，推开房门，门外一个穿着兜帽的男子微微前倾行礼。
“你好。”耳边海啸的声音停止了，变成了这个人清晰的回声，他本能的回应着那个声音。
“你好。”
“在哪里？”什么在哪里？你又是谁？他很想反问这个声音，然而他的嘴此刻像是不属于他一样擅自开了口，“孩子都在里面。”
一只只在夜里飞舞的灰蝶不间断地扑向提灯，鳞粉不断的从它们身上抖落。那盏暗红色的灯光在鳞粉的散射下散发出诡异的蓝色光亮，
“多谢。”男人提着灯走了进去，而他像是中了咒术一样无神的定在原定。
“韦斯莱你在这里做什么？”菲尔科从楼上走了下来，下面的动静吵到了他，待他下来时，只发现他的同伴如同失去了灵魂一样呆立原地。
“我.....我...不知道。”菲尔科抓住他的脑袋使劲晃了晃，这才让他回了神。他自己也惊讶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明明记忆里他是躺下睡觉，隐隐约约听到潮水的声音，怎么一转眼自己就在门外，大门是自己打开的吗？
他看着身旁的大门，简直觉得自己是活见鬼了，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回过神来的他也感觉到了雾气的含义，凉意从身体的各处传来，他抖了个哆嗦，疑惑平时这个季节的天气有这么冷吗？
“不管了，我们还是上去睡觉吧。”疲倦的感觉并没有消失，相反现在他更累了，只想好好躺下休息一阵。
“别出声，屋里面来人了。”菲尔科严肃的说着，随手摸出了短刃，警惕的望着前面。韦斯莱也摸向自己的身后，哪里有用要带绑着的刀鞘，里面的短刀从来不离身。
“谁？他是怎么进来的？”他们的生意不存在任何合伙人，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这个房间里到底藏有这样的货物，绝对没有客人这种东西，平日里哪怕是一只老鼠他们都不会放进去，更不要说是人了。
来的人，只有敌人。
“我想来的人来头不小，你多半是中招了。”菲尔科结合韦斯莱刚才的样子，推测道，“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找到了我们，还让我们放他进来。”
刀刃在雾气之中染上了水滴，借着屋外微弱的光线，勉强可以看到菲尔科刀上那干涸的血迹。
“不过，不管他是谁，想做什么，现在都必须死在这里，否则明天挂在城头的就是我们两个的人头。”显然菲尔科在维护自己商品这一块，他是认真的。
“这不用你说，我也想知道这个家伙对我做了什么，现在我一点记忆都没有。”韦斯莱也拔出了自己的断刀，一点一点朝着前面走过去。
然而当他靠近关着小孩子房间的大门时，刚才那股不适感再次传来，他伸出的手感觉一阵黏稠，四周仿佛有东西在蠕动。
“这个是口水？”透明的白色粘液粘在他的手上，还带着一股鱼类的腥臭。雾气在黑暗之中蠕动，随后一条可怕的触手朝他神来，触手浑身都是那白色的糟糕粘液，耳边也响起了无数痛苦的哀嚎，仿佛地狱之中的悲鸣，不但回响重复。
“啊！！！！”他转身头也不会的朝着大门冲去，如同看到了地狱最可怕的恶魔。
雾气的影响并没有从韦斯莱的身上消退，大量的雾气还在房间里聚集，在费雾不想被打扰的意志下，这些雾气幻化为可怕的怪物，将韦斯莱彻底吓跑。。
“等等，韦斯莱，你怎么了！！”菲尔科大声呼喊，在他的眼中就只看到韦斯莱面对一团空气大喊大叫，然后转头跑向屋外。
“可恶！”菲尔科咬了咬牙，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独自面对可以让人发疯的对手多少还是有点不自量力了。在犹豫了数秒后，他也选择了跑出去。
他自认为自己实力不足，其次自己的伙伴被抓到也很麻烦，只能说自己倒霉，碰到了这些怪东西。
“倒是吃的很好啊。”费雾的嘴角抽了抽。
迷雾笼罩了整座城市，而这个房间则是密度最高的一处，在他的能力影响下，所有人都已经沉睡下去，自己那个白痴“宠物”也当然睡了，只不过是被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抱着，两个小孩子相互拥抱取暖睡着，而她的脚边光是碗筷就有好几双。
房间里有十几个孩子，就只有她的面前有这么多碗，不用想也知道她被投食了。真是靠脸吃饭，不管去哪里吃都不会饿死啊。
“起来了。”费雾摸了摸莉萝的脑袋，后者晃晃摇摇的站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在看到是自己的主人后，立刻高兴的扑了上来，费雾也顺势将她抱在怀里。
“啊啊，哈，啊....”莉萝一边咿咿呀呀说着，一边用手不断笔画，想将这些事情说清楚，奈何费雾根本看不懂。气的她干脆放弃表达就抱着费雾的脸，用小舌头不断舔。
怎么回事，才几个小时不见，怎么倒退到连话都不会说了。
突然费雾响起了自己提的游戏，是他提议不说话赢了就能换肉的，现在这个时候这个笨蛋萝莉还在玩那个游戏？这也太笨了吧！
“好了，你说话吧。”他轻轻敲了敲莉萝的脑袋，捏了捏她可爱的小耳朵。“游戏是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