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还是你自己告诉她吧

巫，祝也。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者也。象人两褎舞形。与工同意。古者巫咸初作巫。凡巫之属皆从巫。
“巫”的存在，面麻在前世也有所耳闻。
但是，前世的“巫”只是为古人所尊崇的自然领袖，其权力基础是建立在自然知识、生产技术创造性贡献以及造福全民的高尚品行上。
实际的能力是掌握天文历算，气象规律知识，地理知识，工具测量，建筑技术，医药、占卜等来指导族群的生产生活。
而放在这个存在“超凡”能力的世界……
看着卷轴上面的记载，面麻低声呢喃道：“巫的智慧灵巧能通天地，在神与人之间交流信息，掌握着日月星辰的运行规律，调动鬼神之力为人消灾致福，降神、解梦、预言、祈雨、医病、占星……”
所谓的“鬼神之力”，就是这片天地的力量，也就是所谓的“自然能量”。
“所以说，巫是通过人类对自身的信仰，集众生“愿力”于己身，凭此来调动天地的力量吗？”
面麻蹙紧眉头，暗暗思索着。
在两个世界的神话之中，都有着众生愿力的传说。
那是一种由有情众生怀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情绪波动变化产生的一种力量，蕴含着最为纯粹的祝福。
已经被“天女”吸收的“邪神”，本质上也是在收集信徒的愿力。
也就是所谓的“精神之力”和“阴遁之力”。
当然，想要获得力量，就要付出代价。
“也就是说，弥勒阁下……”
面麻抬头看向弥勒，表情好奇地问道：“你和魍魉本就是一体两面咯？”
“你说的没错。”
弥勒缓缓点了点头:“如果想要使用巫的力量，就需要接受人们的信仰和崇拜。”
“可是在接受崇拜的同时，如果没有足够的定力坚持自我，就被同化成为了信徒希望的样子，甚至被信徒的恶念污染心神。”
“魍魉便是被我分割出来，用以承受恶念的异体分身，而剩下的众生愿力就是可以吸收消化的纯净精神之力了。”
这是独属于远古人类利用“自然能量”的方法。
不过，六道仙人成立“忍宗”之后，洒下了查克拉的种子，修行条件苛刻的“巫”则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
发展到如今，也就仅剩鬼之国的巫女一脉将传承了下来。
“有趣，这还是我第二次接触所谓的愿力。”
第一次还是在当初用“九面兽”吸收“邪神”的时候。
了解“巫”的来历和体系以后，面麻开始盘算起其实际的作用和价值。
远古三类巫术。
神辟巫术，以各种术式封印目标的肉体或灵魂，一种类似于漩涡一族封印术的术式。
神祈巫术，则是一种利用祈求手段远程沟通信徒，类似邪神和飞段建构起联系的能力。
而神判巫术，也就是巫女常用的预知能力，可以预测到信徒的死亡和影响世界的重大事件。
“巫的仙术体系对我来说，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作为雪之国的国师和幕后操手，面麻能够操作的空间太大了。
最关键的是，拥有“零尾”、“悟”和“邪神”，他完全不用担心“愿力”的负面作用。
只需要利用三个“魔物”对愿力进行提纯即可，完全不需要像巫女那样将自己分割为正反两份。
“这个交易很不错。”
面麻收起卷轴，满意地笑了笑，主动问道：“那么，弥勒阁下，我需要再确定一下交易条件。”
“你希望我能够庇护紫苑，阻止魍魉脱困为祸忍界，对吧？”
“没错，只有这两个条件。”弥勒缓缓点头，伸手摸了摸一旁紫苑的脑袋。
“巫女的宿命无法逃脱，紫苑的诞生注定不幸，但身为母亲的我，却依然希望她能拥有正常孩子的童年。”
哪怕，这个孩子注定和她一样死去。
紫苑有些懵懂地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唔，两个条件啊。”
面麻眯了眯眼睛，嘴角扬起：“但是在我看来，这是一个条件呢。”
“只要把魍魉解决掉，不就一劳永逸了吗？”
闻言，弥勒先是一愣，旋即摇了摇头：“不可能的。”
“魍魉和巫女是一体两面，只要巫女不死，魍魉就永远无法被消灭，如果巫女死了，魍魉就会失去彻底控制，造成无法估量的灾难……”
面麻挥了挥手，打断道：“啊啊我明白，我当然明白。”
“这个世界上，不会还有比我更了解阴暗面这种东西的人了。”
阴暗面这种鬼东西，其实每个人都存在。
但是，巫女强行剥离自己的阴暗面，明显是失败且不可取的做法。
或者说，正是因为巫女的第一次尝试，才给后来的巫女造成了无止无尽的麻烦。
因为魍魉与巫女是一体两面，所以巫女只能选择封印魍魉。
但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永久的封印。
就连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两兄弟联手施展的“六道·地爆天星”，这种六道级别存在施展的强大封印术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消散。
更别说巫女施展的封印了。
只要时间一长，封印必然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纰漏，而每一次纰漏的出现，对巫女而言就是一次生与死的考验。
因为“魍魉”和巫女的实力是接近的，而“魍魉”显然不存在道德底线这种东西，所以在对抗中往往是巫女处在劣势。
所以，将阴暗面从自己的体内剥离、封印，也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后贻害无穷罢了。
“想当初，我心底的阴暗可比你强多了，都没有妄想将其强行剥离体内。”
面麻挠了挠下巴，解释道：“将阴暗留在自己的体内，用自身的意志去封印它，与其对抗，与其磨砺，与其战斗。”
“然后，一点点，一点点，将其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逃避或许有用，但面麻更喜欢挑战，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您说的太轻松了。”
沉默片刻，弥勒苦笑道：“阴暗就是自我，所以我完全无法想象，您是如何打败自我的。”
在她的感知中，面麻心底的欲望火焰，比大多数人更加旺盛。
那么，相对而言，他承受的压力就更加可怕。
“魍魉掌握着许多邪恶的秘术，其中很多术连我都不太清楚。”
没有再去纠结，弥勒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还有一些事情要拜托您，希望您能够答应我。”
“什么事？”
叮铃铃…叮铃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