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钛合金狗眼

朱建强捡起那块果冻状的东西，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虽然上面血糊糊的，但是用清水一冲就显现出本来的形状了。
果冻状物品大约有鹌鹑蛋大小，形状类似钻石一样的多边形，柔软但却十分坚韧，入手清凉，倒是没有什么味道。
看不出这玩意到底是什么，自己杀了快10年的猪了，也从来没见过从猪头里弄出类似的东西。
但是这手感、质地，以及莫名的清凉感觉，让朱建强觉得可能是什么牛黄狗宝之类的好东西，于是顺手放到了自己牛仔裤的侧兜里。
回头看了一眼死掉的黑狗，朱建强心里就更加好奇了。
“这玩意不是明明让我砍死了么，怎么又活了？难道是在路边的时候砍死得不彻底？不应该呀，一刀子砍到脖子上，都让我砍了半拉脖子了，实在是不应该没死啊。”
“再说，在这里袭击我的时候，一刀子我都给划破肚皮了，内脏啥的都稀里哗啦的掉出来了，竟然还没死，最后还是砸碎了狗头才彻底完蛋的。太特么邪门了。”
围着黑狗转了一圈，腐臭的味道不像是刚刚死去的尸体应该散发出的味道，而且从黑狗伤口里流出的血液也不是新鲜的红色，而是仿佛酱油一样的颜色。
又观察了一阵，也没有再发现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这也让他觉得非常困惑。
闻着血肉传来的阵阵恶臭，感觉这不是动物刚死应该有的血腥气，反而有种腐肉的味道。看到这些，朱建强莫名感到一阵心悸，觉得这个世界突然间变得奇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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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小时候自己那死鬼老爹因为欠了赌债跑路之后，母亲含辛茹苦将自己拉扯长大。但无奈母亲积劳成疾，在他上高中的时候就因病撒手人寰。又因为给母亲治病债台高筑，他索性也就辍学了，自己一个人跑到青北市来谋生活，当过小工，干过烧烤，送过外卖，端过盘子，几乎所有社会最底层的工作他都尝试过。
后来因为吃不上饭，被一个杀猪的屠夫捡回了家，当了几年免费的学徒。他也利用这几年学到了杀猪，解猪，贩猪的门道。
师傅虽然抠门又鸡贼，但也觉得这孩子勤快也能干，性格上也不是一个甘于人下的人物，就给了他一笔启动资金就让他出来单干了。
经过几年的勤劳能干加坑蒙拐骗，朱建强慢慢积攒起了一定的家底。虽然现在要求是定点屠宰，但他还是在城乡结合部租了一个小院用来偷偷摸摸杀猪干私活，又在市里农贸市场租了一个摊位，小日子也越过越好，唯一缺的可能就是个能暖床的娘们儿。
想不明白的事情索性就不再去想，他走回小货车，拿出田鼠给他的冷库钥匙，打开了冷库的门。
一阵冷气从门后传来，顿时让朱建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浑身的湿热瞬间去了一大半。
瘸着腿从车上扛起一爿猪身，慢慢走到冷库里，整齐码放到货架上面。进去，出来，进去出来。身上的汗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又赶上这闷热的天气，感觉真是糟透了。
两头猪卸完了，身上又出了一身汗，右腿也因为走动，又开始渗出血水来。
朱建强打开车门，一屁股坐进来，用看不出颜色的毛巾擦了一把脸，点上一根紫云，吐出来一口浊气。
“这是要完，这进出冷库，忽冷忽热的，该不能把我弄感冒了吧”，感受着脑子里传来的一阵阵刺痛，他有点担忧，毕竟这三十二三的年龄可是生不起病的时间啊。
想罢，他拿了毛巾下车，再次走到自来水池，用毛巾擦洗了一下身子，又搓了一盆肥皂水，挤压着伤口再次清洗到不再流血。
清洗完成的时候，可能是闷热的原因，可能是发烧的原因，他的脑袋中竟然传来阵阵晕眩的感觉。
顺手又将自己被血染红的裤子脱下来，扔到水池边，到厂房窗户边上的晾衣绳上扯下一条好像是保安制服的裤子套上，害怕咬伤感染，他又用刀子把裤子割成了大裤衩形式，倒是增添了一股别样的狂放美感。
来到驾驶室，他觉得头痛欲裂，身上忽冷忽热，心想，暂时不能开车，这个状态很不安全，权且先休息一下，迷糊一觉再说。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看到了已故的慈祥而又风霜的母亲，那严厉而又市侩的师傅，甚至还有那模糊了印象的父亲。镜头一转，竟然梦到了猥琐的田鼠，转眼间，一个硕大的张着血盆大口流着黑色血沫的狗头突然出现在眼前…
“啊！”
朱建强顿时从噩梦中惊醒，摸了头上一把冷汗，嘴里嘟囔了一句“卧槽”。
拿出手机一看，竟然已经睡了四五个小时，时间已经快到午夜了。不过幸好的是烧退了，这让他心情轻松了不少。
透过车前方的仓库窗户向外望去，浓重的雾霾向是天空在下血一样，月亮也被红色雾霾笼罩成了一个血色的光罩。
可能是刚刚发完烧，朱建强觉得身子有点虚弱，但是他揉了肉眼之后却有个惊人的发现。
看着远处的一棵大树，本来一百五的近视眼竟然变得清晰无比，大树树干的裂纹清晰无比，垂着的枝条也看得一清二楚，甚至感觉如果在白天都能看到叶子的叶脉。
眼睛的变化让朱建强惊奇无比，甚至可以说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让他惊奇无比。
从未见过的红色的雾霾，又热又闷的天气，死而复活的疯狗，重伤不死的疯狗，还有那邪门的车祸。
当然，唯一的好事就是这莫名其妙回复正常，甚至是超越正常的眼睛。
“难道被疯狗咬一下就能获得这钛合金狗眼？”他又再次把目光盯住了远处的大树，确定这“狗眼”不是错觉。
“嘿，还真是看得一清二楚。我这算不算破解了医学治疗近视眼的世界难题？靠这个秘方，我会不会发达了？不过这恢复视力的秘方有点血腥啊，不好推广……”他在心里默默吐槽。
再次看了几眼远处的大树，依旧清晰无比，纤毫可见。抬头看了一下月亮，他想确定嫦娥会不会在洗澡。
不再想这些让他想也想不明白的事情，身上的汗臭味一阵阵传来，闷热的天气，恼人的红色雾霾，让他身上又出了一身的汗，正准备到水池边上再擦洗一下，但水池边诡异的景象却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